她有空,他没空
6月末,陆子初以半休假模式回归陆氏,工作量比之前锐减了许多,每天仅在午饭后出门,赶在黄昏前回来。
薛阿姨有时候会念叨着:“晃晃悠悠几小时,如果不是看报纸,还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阿笙也不知道,对于陆子初在外的行踪,她很少过问,饭后他若出门,有时候她会送他上车离开,有时会轻轻应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薛阿姨见惯了事业狂陆子初,却从未见过“无事一身轻”的集团负责人,所以才会在某日看到陆子初和某女星茶餐厅喝茶上报后,敲响了书房门。
“先生,虽说很多新闻报道都是捕风捉影,但您上报次数多了,太太难免会多想。”
稍倾,陆子初问:“阿笙多想了吗?”
薛阿姨被问住了,眉头却是紧皱不松:“太太倒没提过这事。”那么沉静的性子,就算心里受了委屈,又怎会告诉别人?
陆子初批阅着文件,敬重薛阿姨,所以对她说话还是很客气的:“阿笙对娱乐报和商业周刊通常没什么兴致,看到了也会一笑置之。”
薛阿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接二连三的上报,再宽容的女人也会心里不舒服。”
光线下,男子终于抬眸看了一眼薛阿姨,眼光里晕出淡淡华光,语气平和:“在外应酬,难免会遇到女性,媒体怎么切换角度,怎么报道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阿笙信我。”
彼此信任,这就是婚姻现状,当然这话陆子初没说。
他妻子又岂是小心小眼的人?
这句话在他唇齿间,细细的滑过一遍,却道是心思柔软,他太太确实是小小的人......
薛阿姨离开时,陆子初问她:“阿笙在做什么?”
“遮阳伞底下喝茶看书。”
陆子初打开落地玻璃窗,还未走到阳台上,就有一股微风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盛夏酷热,也难得花园里的人还有那份闲情雅致看景,喝茶,看书。
她已不在花园里,遮阳伞下空无一人,只有茶具静静的摆放在那里,想来自己也知道热了。
离开阳台,重新走进书房,打开家里安装的监控设备,媒体墙上房间很多,但想找到阿笙并不难。
倒是自得其乐,阿笙趴在活动室的沙发上,兴是看书累了,低头看着地上游走的阳光,长发顺着脸颊垂落在地面上.....
陆子初笑笑,放大了局部视频,走到了办公桌后继续办公,偶尔会抬眸看着他妻子究竟有多无聊。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入室,家里开着冷气,所以阳光热度消褪,只余光束摇曳。
白花花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于是清丽的五官在阳光的抚摸下格外润泽生动,陆子初甚至能看到妻子浓密的睫毛有多长。
陆子初也算是一心两用,笔在文件上签着字,目光却看着媒体屏幕:阿笙摆弄着手指,左右两只手,各自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尖在地板上游走着,宛如小人走路一般,朝前走相遇,退着走相撞,或是歪歪扭扭的走,一方跌倒,一方蹦蹦跳跳幸灾乐祸,最重要的是阿笙头也跟着一点一点的,敢情“小人”走路还被她哼唱着旋律节奏......
陆子初把文件丢到一旁,握着钢笔,先是无声笑,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拿起手机拨出去,画面中阿笙趴着没动,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着,这丫头可真有本事,脚尖一勾,于是手机稳稳当当的滑到了茶几一角,被她接在了手中。
陆子初靠着椅背,都说懒病难治,他开始担心了,若是家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佣人在,估摸着他出差,挂块饼戴在她脖子上,回头还能把她饿着,怕是连张嘴都觉得费力。
陆子初说:“改天教教我手指舞怎么跳?”
阿笙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道:“什么手指舞?”
“手指,小人走路。”陆子初说了几个关键词提醒阿笙,冷不丁的又开口问道:“陆太太,我竟不知道你兴趣这么广泛。”
闻言,阿笙连忙朝活动室四周扫了一眼,似乎是在找监控器在哪里,这边还没看到,脸却是红了。
陆子初看着妻子表情羞窘,笑声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不许笑。”语气听起来有些凶,但配上表情,却没有丝毫杀伤力。
陆子初止了笑,柔柔润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很可爱。”
那么认真,轻柔的语气,很容易就蛊惑人心,偏偏阿笙太了解陆子初了,摆明了不上当,认定这人是在戏虐她,干脆不吱声了。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笑话她。
“阿笙......”陆子初在手机那端,柔声道:“你上来。”
“干什么?”
陆子初微微笑道:“让我亲亲你。”
“......流氓。”
画面里手机被阿笙挂断了,跳下沙发,赤脚倒了一杯水,靠着橱柜心不在焉的喝着水,眼睛却不时的打量着室内天花板,摆明了是在寻找监控器。
书房里,被妻子低斥“流氓”的男人,倒是很镇定,其实......这个称呼听起来还不错。至少从妻子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很能欣然接受的。
......
流沙给阿笙打电话:“西雅图一直在下雨,每天阴着一张脸,国内天气怎么样?”
“还不错。”
阿笙说这话的时候,正值黄昏,太阳正要落山,天际燃烧着橙色的光芒,照亮了视野内小半个天空,再加上有飞鸟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