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榆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手脚凉。
时新月配指责她吗?
所谓的杀人未遂,所谓的不雅照,难道不就是田蕊跟时新月的杰作吗?
诈骗,受贿,也都是时家的事情。当初时鸿哄着她,让她自己抗下罪名,然后转头独吞了林婉书的遗产,把所有的罪名都压在她的身上!
她扬起下巴,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气急败坏:“时新月,你想要骂我就指名道姓的骂。”
“那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进监狱?杀人未遂,受贿,通奸,诈骗,哪一样不是法庭白纸黑字判下来的?”
时新月最大的底牌,就是四年前她连同田蕊、时鸿做的那个局,就算一切都只是栽赃时桑榆,但只要法庭的结果在,时桑榆就会背负着一辈子的罪名。
时桑榆不咸不淡地反问道:“既然我有这么重的罪,为什么不是终身监禁,还从监狱里出来了?”
“我……我怎么知道!”时新月一时失语,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
时桑榆吃完那小半块牛排,喝了口红酒润喉,这才说道:“时家这么有钱,你怎么还这么吝啬?听说妹妹旗下十七个慈善公司。其中十一个名列京城慈善晚宴的感谢名单。”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可你却把善款拿去收购珠宝倒卖,批劣质产品送给山区儿童。你亲自去山区给贫困儿童送书安灯。转头却要高价收他们的图书费跟安装费,总共二十块钱的书跟灯,你要敲诈他们五百块。这些钱,你拿来买包包买衣服,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时新月睁大眼睛。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她都隐秘的很好。这么多年来,这些公司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经济链,时桑榆不可能知道得这么全面!
时桑榆挑了挑眉,对上时新月震惊的眸子,眼底里似乎带着些嘲笑:“隔墙有耳。你十四岁跟男同学在体育器材室偷尝jìn_guǒ,完事之后怕被老师现,让男同学翻墙离开,结果他摔成了下半身残废,你还记得吗?”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原来时新月这么早就已经……而且旗下引以为傲的公司还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大家的眼神都在司南枭跟时新月中来回打量。
时桑榆一开口,就是这么惊人的消息!
司南枭是出了名的洁癖,时新月人品败坏,作风不检点,时家跟司家的婚约,还能继续下去吗?、
时新月脸色苍白:“你……你有什么证据?血口喷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她说得色荏内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时新月是心虚了。
时桑榆微微一笑:“这些东西都是差得到的。只要用心去查一查,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吗?”
慈善公司是在时新月十二岁的时候成立的。从成立开始,时新月就借此捞钱。时桑榆以前跟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当然清楚得很。
至于男同学的事情,则是那个男同学的家长来家里讨公道,男生亲口告诉时桑榆的。
这些事情,以前她都选择性的遗忘,决定相信时新月。现在看来,她以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了。
时新月身子微微一晃,看向司南枭。司南枭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沉。
宴会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时桑榆拿起手拎包,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时新月拦住她,毫不客气地问道:“时桑榆,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吃你天真烂漫这一套。你跟你妈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完之后,时桑榆便推开了时新月,向外走去。
“时桑榆,你放肆!”
一声中气十足的叱喝,全场寂静,皆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时桑榆哪里能不熟悉这个声音?她抬起眸子,目光落在大门外。
门口有一男一女,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时鸿!田蕊!
时桑榆眸子微微一眯,正好对上田蕊冰冷又势在必得的笑。
今天可真是不安分啊。
时鸿一登场,就宣告她跟时家彻底决裂。这才是重头戏。
时桑榆深吸一口气,粉拳紧握。
田蕊看向满脸泪痕的时新月,冲上前来抱住她,心疼地道:“月月,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时新月压低声音,在田蕊耳边低低地说道:“妈,时桑榆有我的把柄。她知道慈善公司……还有,我上初三的时候的那件事……”
一切尽在不言中,田蕊会意,神情陡然狠厉起来:“月月放心,你受的委屈,我肯定双倍返还给时桑榆!”
时鸿今天本来公务缠身,之所以回来,还是田蕊怂恿的。
时桑榆莫名出狱,牵扯着众多谜团,田蕊心里惊疑不定,自然想要跟着时新月来看看。
但她不能直接露面给时桑榆难看。因为她是继母,是公认的第三者上位,如果她再刁难林婉书的女儿,肯定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要是告诉了司老夫人,依照她保守顽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时新月进门的。
所以,当时新月跟着司南枭前往金碧辉煌之后,田蕊就立刻赶往了时家集团,将时桑榆出狱的事情告诉了时鸿。
等到两个人来到金碧辉煌,时鸿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时新月楚楚可怜,而时桑榆则像是在欺辱她!
时鸿看着时新月依偎在田蕊怀里的可怜样子,心里很是愧疚,转头看向时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