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怀窜着少女情怀的时新月刚踏入信上所说的后院内,一声嚎叫便吓得她浑身一僵。
这是什么声音!
恐惧使得她大脑开始停止运转,各种奇奇怪怪的猜测从她的脑中闪过。她想要跑,可是恐惧让她的四肢僵硬在了原地,丝毫不得动弹。
“有人吗?”因为腿软,她只能试探性的朝前方低声喊道,哪想那奇怪的嚎叫声再一次响起,这下,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害怕,泪水顷刻间流了下来。
她转过身,按着记忆中过来的路想要离开,可是哪想刚刚过来的那扇门此时竟然锁上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到底是谁把她叫到这里。
时新月不停的颤抖,努力用尽全身微乎及微的力量去摇晃眼前的铁门,可是到头来,耗尽所有力气铁门也没有分毫动摇。
而这时,来自她身后的幽深处传来了阵阵喘息。
那声音很急,伴随着寒风在她耳旁不停呼啸,莫名的异样感陡然袭上她的心头。
“你是谁!”慌张之下,时新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意识转身大喊,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无止尽的寒意和幽暗的黑。
..呼...
渐渐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痛意从她的脸颊弥漫开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救我!”迎面袭来的恶臭和嘶吼声让时新月瞬间意识到了自身的状况,连忙大声呼救,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又有谁能听到。
她紧闭双眼,不知道眼前之物到底是什么,但是那疼痛和撕咬根本没有停止。
而与此同时,田蕊正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她让人将藏獒放出之后,便等在后门给了钱,忙活完所有后,这才不慌不忙装作赶来的模样。
估摸着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也该去找人救命了。虽然很想要让这哥小蹄子死,但是总归闹出人命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利。
走着走着,田蕊就如愿听到了哭喊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毁容之后,看时桑榆这个贱人还猖狂,破了相,她还就不信太子爷还宠着她!
这般想着,她步子还刻意放慢,脸上洋洋得意。
不过这一切没有维持太久,在她即将靠近后院之际,那哭喊的声音也逐渐清晰。本以为该是那小蹄子的声音,哪想却熟悉的让她害怕。
“救命啊!来人啊!”时新月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奈何没有一个人给她回应。
就在她准备放弃,准备认命的时候,一个人终于出现了。
“月月!月月你怎么会在里面!天呐!来人啊!快救人啊!”认清被藏獒撕扯的人是自己女儿后,田蕊的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
碍于她自己不敢进去,她只得冲进屋内大喊救援,索性这番喊叫之后总算有人听到了。
随后,经过男仆们的一番努力之后,时新月总算被救了出来,可惜那血肉模糊的面孔直叫人忍不住作呕。
“妈,好疼,脸好疼。”因为太疼,所以时新月并没有昏过去。在得救之后,她躺在了田蕊的怀中,朦胧的微睁着眼睛,向自己的母亲声声哭诉。
而她的每一下哭声,都让田蕊是又气又想哭,她明明算计的是时桑榆,怎么到头来就变成她的月月了。
她一边困惑着,一边尽可能的安慰着自己女儿。
等到场面恢复了平静后,众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不过今晚的事情可是让在场所有的小姐夫人都不敢再在此处久留。
而另一边,由于脸上伤势严重,时新月必须接受及时的治疗。
对此,田蕊不得不按捺下心中想要找时桑榆泄愤的冲动,带着女儿坐进了赶来的救护车。
抬头回望屋子的那一刻,哪想时桑榆也正好从房间的阳台望下来,看着她的眼眸之中充斥着讽刺和嘲笑。
果然是她!
一瞬间,田蕊的怒火冲上了心头,焚烧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些都应该是那个贱蹄子该承受的!
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会展成这般地步,明明都计划的好好的,明明她也听到了那个办事人的汇报,可是最后为什么受苦的却是她的女儿。
愤怒之余,田蕊满眼心疼的看向担架上的时新月。被这般撕咬过后,她的脸皮早已脱离面部,血也已经流淌到了她的脖颈,连脸部的肉都似乎少了几块。
天呐,月月要是知道自己是这副模样,不得彻底崩溃了。
田蕊站起身,不忍心再去直视,一边深呼吸,一边想着治疗后安慰的措辞。
而看到她如此反应,时新月也不是个完全愚蠢之人,自然明白母亲露出这副表情的原因。先前她就感受到脸上那种脱离的疼痛,现在怕是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到自己的模样。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而时新月也将进行一场漫长的手术。
另一头,庄园。
目送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母女俩远去,时桑榆可乐呵着呢,若不是自己聪明,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要轮到自己了。
她就说田蕊那个老女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原来心思可歹毒了。
这么久,她还没做什么,这老女人竟想直接让自己毁容。
想了想,时桑榆还是倍感心有余悸,随后见众人都在深夜就离开了,便打了个电话给司南枭。
而对方则仿佛一直在等她的电话般,才嘟了一声,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