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可是见仙王而不跪,江城城主还要点头哈腰的人物,在顾青辞眼里,父亲大概就是世上那一类神秘强者了,就和说书人说的一样。
可是这样的父亲,却是被自己带进府的老道士,吓得下跪了,还说要把自己送给他做姬妾。
顾青辞害怕极了。
顾琼宇笑着说,笑容略显谄媚,“能给先生做姬妾,那是小女莫大的荣耀……”
“你却还是有这么多小心思。”李无衣摇了摇头。
“我来江城,一是见你,二是见见她们母子。”李无衣身体放松着,三尺月横放在腿上。
顾琼宇眼神一缩,“这么多年,也不曾听说过她们母子的消息。”
“我给他们立下的规矩,不可人前显圣,不可骄横淫奢,不可半分懈怠。”
“江城户籍在册的人有近乎百万,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想在百万人中寻两三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隐市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这天下的动静,我也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他们母子更是在云霞军的保护中,又何必担心。”
听到李无衣的话,顾琼宇很无奈,“世上只知青衣血手李人屠,不知风闻染血李无衣。”
“哈哈哈,什么万人屠,”李无衣哈哈大笑,然后不知想起什么,笑容凝固,大骂,“都是云乡那龟孙儿,他是他的帝王,冠冕堂皇,手不沾半点血,我呸,我呢?到头来恶人都是我做了,好事全让他收了。”
“不说别的,就是明妃,要不是我给他来了点儿猛药,那就没有如今的济王了。”
李无衣脱口大骂,顾琼宇憋着笑,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李无衣过去就是给顾青辞一脚,砸坏了不知几道墙,烟尘滚滚,也不知他人飞哪儿去了。
顾青辞眼皮狂跳,身体往后缩了缩,就像一只落水的鸡。
顾齐见怪不怪,神国这些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从来不掺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眨眼之间,顾琼宇又回到了李无衣身旁,给李无衣揉腿。
“大人,您消消气,来,下官给您揉揉腿,可不能把您累坏了。”顾琼宇神色之间越发谄媚,看得李无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死开!”
“不放。”顾琼宇冷笑着。
“顾不上,你能耐了,来咱们做一场,看老夫不打死你!”
“哼,李草儿,真当老夫怕你吗?来,看老夫今天教你做人!”
然后两人就开始在这里打起来了,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你一拳过去,我一拳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打架的这水平和街头地痞流氓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打得是两人鼻青脸肿。
最后李无衣坐在顾琼宇的身上狠狠地扇他,鼻血横流,两人那模样是惨不忍睹。
李无衣撤手的时候,还给他裆部来了一脚。
顾琼宇双手捂着裆部,在地上嗷嗷打滚。
形象?那是什么?早被狗吃了!
顾齐眼皮一跳,看着顾琼宇的反应,双腿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
顾青辞是全程看着,不过没有敢出声,到了最后都是捂着嘴看着的,没有错过一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李无衣吐了一口血痰,昂着头斜眼看了一眼。
“你觉得我信你不知道她们在哪儿吗?”李无衣闷哼了一声。
“嗷呜,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欠打!”李无衣的眼睛盯着顾琼宇的裆部。
“我说!我说!”顾琼宇身体一颤,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
捏着袖子,摸了一把脸,鼻涕眼泪和着血一起擦在了袖子上。
“贱骨头,不挨打不给我说实话。”李无衣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顾琼宇。
“宗夫人不让我说!”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我呸,你说我现在怎么说了!”顾琼宇捂着裆,战战巍巍地瞪着李无衣,姿势怪异,苦着脸说,“麻蛋,还要被宗夫人打一顿。”
“过来,我跟你说宗夫人在哪儿。”
李无衣凑了过去,两人低声耳语,不知在阴谋些什么。
江城人口愈百万,大街小巷不计其数,就是在青城巷中的一个小院里,住着孤儿寡母,还有一个侍女。
虽然不见当家人,却是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人送来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无忧,令人艳羡。
今天,这小院有些不一样。
一个身穿玄黄道袍的道人,手持一柄拂尘,有节奏地敲着院门。
“谁啊,别敲了,来了。”院子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打开的。
“道长有些贵干?若是化缘,还请移驾他处。”
“老道士我是来找人的。”李无衣一笑,行了个拱手礼。
那妇人回礼,说,“还不知道长找什么人?”
“老道来寻玉貌花容一美妇,垂髫黄发一小童,还有眉目如画一侍女。”李无衣笑着说。
那妇人后退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道人,“还不曾问道长道号?”
“老道行庭,不过就是个云游道士罢了。”李无衣摆了摆手。
“李草儿!还不给老娘死过来!”院子里传来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
“得嘞,小的这就给夫人死过去。”李无衣笑嘻嘻地闯进了院子,模样极其猥琐。
门口这妇人无语,她终于是确定这道士是谁了,肯定是自家丢了十八年的大老爷了,肯定没差。
“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