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华华啊,脾气不好,平时又懒,要不是你来啊,现在还不起床呢。”妈妈最喜欢揭短,受不住一番甜言蜜语早不把弦一当外人。
“是呀,又不会做饭洗衣服,所以才耽误到现在。你看她这副坐相,愁人得很啊!”爸爸放下茶盅,忧心忡忡的补充道。
思华本来埋头踢脚玩拖鞋上的小兔子,竟然听到一向不爱家长里短的爸爸也在帮腔了,不由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弦一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向准岳父岳母保证,“华华和我在一起不用做这些,我照顾她。”
爸爸妈妈顿时笑开了花,但嘴上还是十分矜持客气,“那怎么行啊,我们会把她教育好的,你放心。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现在婚宴不好订哦,要尽早选地方,你们以后在哪里定居呢?先带华华去见见你父母吧,我们双方也要见下面,先把证领了……”
爸爸妈妈又开始为思华规划下半生,她靠着弦一打瞌睡,弦一却听得认真,甚至有少年时代心潮澎湃的感觉。
中午二老精心准备了一桌南方风味的小菜,担心弦一吃不惯,又心疼他大过年的还背井离乡,特意请北方搬来的邻居帮忙做了一碗刀削面,热气腾腾地端给他。弦一见思华在旁边嘟囔着偏心,笑着分了一半给她,又十分体贴地帮她剥了满满一小碟子虾,才专心吃自己的面。老人家看得很是窝心,饭后便说要出门散步,想留两个年轻人独处。
弦一看外面春寒料峭,主动道,“我和思华去逛逛吧,之前还没来过呢。”二老欣然应允,催着思华去换衣服,陪弦一一日游。
思华怕冷,弦一高大,能从她身后抱住她,把她包进自己的衣服里,把源源不断的脸埋进他的胸膛,理所当然地做起了小鸟依人。在酒店,周围都是同事,他们总是很收敛,难得有独处的时候也只能稍稍腻歪一下子,再也不敢像那天晚上一样放肆,今天终于可以肆侣都要去的知名景点,吃了晚饭,又看了电影,简直乐不思蜀。蹑手蹑脚回到家里,父母都已经进房睡了。
弦一本来想去找个还有房的酒店凑合,第二天坐5点的动车回酒店继续值班,思华见不得他这样烧钱,拉他一起回家打地铺。她去房间拿被褥,一开灯却被雷得外焦里嫩,妈妈为她换了簇新的红被套,是龙凤呈祥的图案,简直是洞房的规格。她脸红了,赶紧关上门,鬼鬼祟祟一般拿被子,弦一不明就里进来帮忙,开门也被满眼红光震住了,又看到思华红透了的耳朵,不由喜笑颜开地直接坐在了她床上,“哈哈哈,看来叔叔阿姨对我很满意啊,怕你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思华大窘,“不许坐我的床!这是妈妈自己弄的,你去客厅,我要睡了。”她把胖嘟嘟的被子塞给弦一,哄他去客厅。
弦一不接,反而挑眉道,“坐一下又不会怀孕,不怕。”
思华扑上去要捶他,又怕隔壁的父母听见可疑的动静,气得进退不得,脸也涨红了。
弦一看她像个爱哭爱闹的小孩子,不禁又心疼了,低低地叹了口气,“华华啊,叔叔阿姨把你保护地这么好,如果将来没有人好好疼爱你,你该过得多辛苦啊。”
她知道赶不走他,也乖顺地坐下来,靠着他的手臂,“不是有你吗。”
“嗯。”弦一责任重大、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以后,只能我来保护你了,也只能我一个人欺负你,等价交换,亏不了你。”
思华瞬间出拳揍他,却被轻而易举地捉住了,放到嘴边啄了一下,“请继续你的表演。”
于是她出脚,又被握住了脚踝,裤腿被推到腿肚子上,在白白嫩嫩的地方咬了一口,弦一脸上的笑意就快要绷不住了,“还来吗?”
她不肯认输,索性像一条毛毛虫在他身边扭来扭去地挣扎。
弦一突然静下来,竖起耳朵,在这片刻的安静中,两人清晰地隔壁主卧里的窃窃私语声,然后是清脆的一记关灯声。
思华烧到耳朵根,把头埋进龙凤呈祥的红被子里,哀嚎一声,“妈妈,不是这样的……爸爸,你们相信我……”
弦一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这下是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