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泽和米奇讨论着这件事时,在伦敦游玩的卢波也遇到了一些问题,不过,或许这些突发状况,却成为了他的意外之喜。
“实在太吓人了,老公,要不我们赶紧联系旅行社去别的国家玩吧,英国现在不能待了。”
“去哪儿?现在哪个国家不游行?你能保证你去别的国家就不会遇见这样的事了吗?除非你去北欧躲着,但北欧我们不是才回来吗?”
“你说陆泽演什么电影不好?非得演这个破玩意?现在闹的现在人心惶惶的,玩都玩不好,我请个长假我容易嘛我?”
“跟人家陆泽有什么关系?人家游行是有人家的诉求,他们需要为自己争取到东西这有错吗?再说电影,你也太瞧得起电影的影响力了,没听说过因为哪部电影弄到打仗的。”
电视里正播放着今天的新闻,一群游行者在路边拥堵交通,并且拍路过行人的车玻璃,确实吓坏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卢波夫妻俩。
妻子看着电视回忆当初的景象,一脸的后怕,不过卢波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反而趴在床上摇头尾巴晃的刷着南韩流出来的《往生》枪版资源,时而倒退回去看某些细节,时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媳妇!还出去玩吗?”
“你跟我在这儿逗闷子呢?别放屁了行不行?出去让人拍车玻璃去?”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那我写点东西吧。”
二人订下的酒店带书房,卢波暂时安抚了情绪不佳的妻子,让她先回床上休息,保证一旦做噩梦自己就跑回来,随后抱着笔记本进入书房开机,在保存众多影评的文件夹里创建了一个新的文档,拉上窗帘,翻回到笔记的第一页,稍加思索后便开始动笔。
《捆绑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往生影评,内含些许剧透,轻多多包涵。》
“人在伦敦,正好陆泽的新电影首映,作为陆泽铁杆影迷的我,自然会去捧场,万幸英语水平还行,没有什么理解障碍,在影院看了六遍之后,又拉了几个小时的片儿,至此,我才敢与大伙聊聊这部由米奇·泰勒执导的黑暗系剧情片,《往生》。”
“说道米奇,不得不说与庄羽有些类似,不过他的影片要更加的极端化一些,镜头表达的方式比起庄羽的风格更带有旁观者的冷漠,而庄羽的镜头语言则要偏重于情感一些,所以,看庄羽的电影,很容易开启泪水的闸门,而看米奇的电影不太容易哭,但浑身发冷的绝望感会无时无刻的弥漫在你的周围。”
“往往庄羽的作品中会出现带有浓郁人性的角色,也就是所谓的人味儿,他们悲天悯人,心怀善念,大致上,这些角色就是庄羽本人在作品中的化身,而米奇不同,他的电影里,人物是机械化的,各司其职,只是充当每一个剧情所需要的转折点,比起庄羽的那些人味儿角色,米奇所创造的角色,才更像是现实中的人,非纯善,也非纯恶。”
“人物机械化是他的缺点吗?非也,这反而是他的优点,这也是和庄羽对比起来最大的不同,由庄羽的第二人称讲述故事,转换到了第三人称讲述故事,作为观众,我们只是旁观者,而他,也只允许我们做旁观者。”
“所以最厉害的功底在于,我们看着,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能在一旁看着,而这些角色,在适当的时间,做着适当的事情,没有意外,没有第二种可能,他们相遇后,只会产生这种我们已经料到,却又为止感叹的结果,除此之外,别无他选,只有揣摩透了人性的导演,才能拍出这种电影。”
“作为一个影评人,如果让我评价米奇的话,我认为,他的创作能力顶尖,节奏控制力顶尖,镜头语言一流,色彩暗示三流,如果说他很完美,有些扯淡,毕竟他也不是神仙,经验也并不算老道,但他的电影是那种私人化的作品,只迎合小部分观众,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的不足之处,”
“他有缺点,所以需要有人帮助他弥补上这个缺口,所以,俄国兄弟来了,作为深入西伯利亚无人区拍摄纪录短片,与狼、与熊、与自然做斗争的狠人,两人一个是顶尖的摄影师,一个曾作为画家,对色彩极为敏感,镜头语言掌握极佳,成为了最好的火箭燃料,帮助米奇一飞冲天,之前在戛纳获奖后,我也曾关注过他们,没想到几年后会与米奇和陆泽汇集,这也是我喜闻乐见的情景。”
“我的色彩感也不足,所以在各种布景的心理暗示上并不敏感,所以这方面的细节就得由其他大佬来分析了,但镜头语言这块,第一人称镜头,第一人称转第一人称注视镜头,角色调转镜头,切入镜头,第三人称镜头,直面镜头切后景镜头,左右空间分割镜头,演员出入画镜头,前后空间分割镜头,全景镜头,全被俄国兄弟的大哥卢卡斯玩出了花,对此,我只能说,大佬,我给您磕一个,就让我跪着吧,起来我不习惯,今年奖项的最佳摄影不是卢卡斯我悬梁自尽。”
“此外,后期的剪辑也得说一下,这种插叙的故事分段远比三段式剪辑那种开端,高·潮,结尾的普通叙事手法难得多,各种景的切换流畅十分困难,并且还要保证剧情的衔接不会有突兀感,所以主创人员选择了以物转景,以色转景,以人转景,以声转景等各种手段来切换时间线,使观众看着一点没有障碍,很轻松的就能明白时间线走到哪儿了,唉,我再给各位大佬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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