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怎么当爷。”
陆泽现在还体会不出来这句话的味道,可这句话,在陆泽回首望去时,他才发现,这句话真的就伴随了他的一生。
或许,郭明德才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贵人,不是因为他给了陆泽这么重要的角色,而是他是第一个教陆泽怎么做人的人。
那天他怎么出的公司的门他忘了,只知道他哭的很厉害,边走边哭。
进了电梯,别人看着他哭,走在街上,别人看着他哭。
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也没有发疯似的和别人分享他的喜悦,只是眼泪撒了一路,并为自己鼓掌喝彩。
他本来是个看不到未来的人,就像杨丹一样,就像横店的所有群演一样,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在泥潭中苦苦挣扎,可能有一天就沉了底,憋死在这曾经憋死过无数人的沼泽中。
虽说他有系统,但系统没有能力把他从泥潭中直接拽出来,只能让他更加的强壮,有力气自己爬出来。
一切都得靠自己,这句话只有真的只依靠自己的人才会明白有多累
他今天做到了,他挣扎着,吃了满肚子淤泥,喝了满肚子污水,然后他爬出来了,带着满身的泥泞,看到了光明。
地铁上,他仍在哭,用胳膊不断的擦拭着眼泪,他仍抽泣着,让同一个车厢的人以各种复杂的情绪来看待他。
到了火车站,他不哭了,但眼睛已经肿了,走到售票窗口,从挎包中掏出自己的,递给工作人员。
吸了下鼻涕:“我要买一张到义乌的火车票。”
“四十六块五毛。”
接过,他掏了掏挎包,抓出一把零散的纸钞,数了数,又在挎包前面的小包里翻出一把钢镚,把钱交完,换回了一张淡蓝色的火车票。
今晚的火车已经没有了硬座,他上了火车,站在两截车厢的拼接口处,车厢门是开着的,开成九十度角后,他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从魔都到了义乌,从义务再坐大巴回到横店,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烧了壶热水泡泡脚,这热水壶还是杨丹留下来的呢,粉红色的,看着也倒可爱。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杨丹,翻出了屏幕满是裂纹的破旧手机,翻了翻她的微博,貌似她最近过的很快乐,昨天发了一个带着办公桌拍窗外阳光的照片。
泡完脚,擦干。
等一切的欣喜和快乐都得以平复后,他依然得随着时间接着往前走,如果在通知自己签合同之前,光顾着傻乐了两个月,那么等到拍戏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还得学啊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检测到宿主进入休息,准备进入教学模式。”
眼前一亮,陆泽睁开双眼,他习惯了系统空间中的空洞,反正一会进入课程后就会有其他的颜色填充进去。
有个好消息是,他已经学完了演员基础课程,总共耗时不到三个月,项目多达八十多项,这仅仅是一个演员的基础,哦不,系统要求的演员具备的基础,至于现实中,你连一天戏都没演过,只要你漂亮,你就能演。
陆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演员这两个字居然变的这么廉价了。
废话少说,开搞开搞!
现在剩下的课程全部是模拟训练,大概还有四五百个吧,估计还得一年多才能彻底学完。
系统的模拟课程并非是一个特定的身份模拟,不会太明确的划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比如课程中只有白领的课程模拟,不会特定要求出你是什么行业的白领,例如建筑公司职员啊,金融行业职员啊,这些都不会的。
它是一个开放性的,包容性的课程,甚至不会阻止你去跳槽,也不会阻止你升值加薪成为金领,只是不合格之后肯定得去挨鞭子。
另外陆泽发现,只有包含过去的课程,也就是比他现实年龄小的课程,才会屏蔽记忆,比他现实年龄大的课程则不会,但需要你自己去适应。
“我看看今天学什么”
系统还是挺贴心的,给准备了个搜索栏,陆泽接到的新戏是一名残疾人,一条腿残疾,所以他准备对残疾人模拟课程进行猛攻。
“嚯~还他妈带虚拟键盘的?你他娘的是有多low?”
目光注视在搜索栏之后,突然界面上蹦出来个虚拟键盘,搜索栏中还有一个小|在一闪一闪的,跟玩电脑没啥区别。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搜索栏,无力的吐槽了一下这个弱鸡界面的系统,然后注视着键盘上的按键,用拼音打出了“残疾人”三个字。
下方的其他课程全部失踪,只留下了一个“肢体各部分残缺人士模仿”。
长舒一口气,选择进入。
“载入完成,准备进入“肢体各部分残缺人士模仿”课程,321课程开始。”
“第一人群,腿部残缺人士模仿课程,第一阶段为十五天,请准备,321。”
在数字跳动结束后,空间暗了下去,陆泽闭上眼睛,瞬间光芒大方!
“我叫陆泽,今年十八岁,来自吕华农村,先天性上下肢远端肌肉萎缩,这个病废了我的右腿。”
东北农村常见的火炕,陆泽坐在炕上默默拿起玉米把它搓成粒,搓完一棒之后,他拿起桌边的烟袋,在桌角敲了敲烟锅,把里面的灰烬敲干净之后,放上一些烟丝,拿起打火机点燃。
院子大门被推开,陆泽望了一眼,自家妹妹放学回来了。
“小楠回来了?我去给你多烧点火。”
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