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爽一下丢了这么大脸,暂时老实了许多,在小店里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陈柯也知道现在不要再刺激他,况且刚刚见识到了天地会的人施展出精妙的武功,也是让他大开眼界。特别是风姓青年,无论是内力还是身法,都让陈柯叹为观止。
边吃饭,陈柯边在脑子里回味。以至于众人吃完饭之后,准备上路他都没有察觉。
“师姐,别为小白脸伤心了。他的脸皮厚,很快就不觉得丢脸了。”韦小宝看着陈柯发呆的样子,以为他还在担心郑克爽,不由得又大吃飞醋。
“啊?哦。”陈柯醒过神来,却被韦小宝打断了思路,心里一阵不爽。
九难则是说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喜欢看高手出招,那说明你眼光进步了。”
陈柯听见这话,心中也是一喜:自己的眼光进步了?的确,以前看见高手出招,都是云里雾里,如今却是能够瞧出点儿门道了,所以才这么有滋有味。
不过看见九难似笑非笑的样子,陈柯的心里又是一紧:“啊,是!能看见韦师弟这位高手出招,的确难得!”
九难讪笑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说想快点上路。于是大家再次坐马乘车,一路北行。
“师父,韦师弟真是深藏不露。原来武功这么厉害?”陈柯骑在马上,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韦小宝得意的样子,倒是趁机也拍了一下他的马屁,顺便讨好一下九难师父。
作为老实人,陈柯自然要站在韦小宝和九难师父这一边。
韦小宝自然大为受用,喜不自禁。边赶着马车,边开始大吹特吹。
郑克爽只是骑马策在一边,脸上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那些伴当更是垂头丧气。
九难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悄悄问韦小宝道:“小宝,那些是你朋友啊?”
韦小宝也低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眼光。弟子只是认识他们几个,大家都看不惯那个郑公子的德性,所以想趁机教训教训他。”
九难也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想到延平王府的后人,居然这样浮华不堪,难成大事。让他受点教训也好。”
韦小宝见师父没有怪罪,自然是更加有恃无恐。车马在黄土路上吱悠悠的走着,一路上师徒聊天赶路,倒也不觉得寂寞。陈柯偶尔又和郑克爽搭句腔,郑克爽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过来。
如此行至中午,不觉已经到了一座县城。门楼上写道是“任丘县”。一算行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这任丘县也是一座小县,和那长恒县差不多。除了城楼高大一些之外,县内就是一个大市镇而已,并不繁华。不过韦小宝也寻到一处较大的客栈打尖,服侍九难师太依然周到。
陈柯看着自己的恩人郑克爽被整得精神萎靡,心下很是过意不去。吃完中饭之后,见九难师父又在静养打坐,于是主动邀郑克爽一起出去散散心。
郑克爽见“阿珂”并不因为自己丢脸而嘲笑,反而过来安慰,心下的积郁也冲散了许多。二人便在小县里随便转了一下,但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
郑克爽说道:“不如我们到城楼之上吹吹风吧?我师父说,人生在世,总会受到挫折,要学会自我舒缓。登高远瞭,是舒缓心境的一门自然心法。”
陈柯见他心情好了许多,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也是颇为欣慰:“好啊,我也想上城楼看看呢。”
说着,二人逛到了县城边,看到了那数丈高的土灰色城墙。此时刚过正午,初春的太阳已经有些和暖,粗糙的城楼显得很是明亮。
陈柯跟着郑克爽一起,给了守城的土兵一粒碎银,便顺着旁边的土梯登了上去。
“阿珂,不用怕!抓着我的手!”
郑克爽一手扶着右边的城墙,回头向着身后陈柯伸出了一另一只手。很显然,郑克爽的心情恢复得很好,也在陈柯的面前又流露出了自信,帮助弱者。
这种登楼的梯子也是用土垒成的,只有三尺来宽,依墙而建,而且外边没有栏杆。普通人登得高一点,未免会有些害怕。
当然,现在的陈柯不可能会害怕,哪怕他真的摔下去了也不会有事。不过陈柯也顺着郑克爽的意思,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扶持。
很快,二人登上了城墙。
平日里没有战事,城墙上也没有把守的土兵,空荡荡的。一丈来宽的墙顶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两边齐胸高的土堞墙,一格一格。这是架设弓弩用的。
堞墙维护得很完整,可见满清对国事还是非常关心,懂得居安思危。
“郑公子,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受打击。你还年轻,好好练武,终究有成为高手的一天。”陈柯用手抚摸着粗糙的堞墙,希望郑克爽不要和天地会再生分下去了。
都是返清的义士,如果主臣互不信任,只会让清庭从中得利而已。
郑克爽只是笑笑,说道:“你们女孩子,就不用关心这些事情了。你不懂。”
陈柯见他这样说,也就不谈这个了。故意一笑,说道:“对了!我曾经遇上过一位高人,他将珞云桩的变化指点于我,郑公子可以照此法修炼,必然武功大进……”
陈柯也想回报郑克爽,于是又告诉了他珞云桩的进一步修炼之法。
不过郑克爽听了却大为摇头。
“有劳陈姑娘回赠武功,不过在下已经不会再修炼武夷派的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