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有客人要见你。”
就在陈柯和韦小宝望着空空的院落发呆时,院门口有人叫了一声。二人回头看时,却是风际中。
风际中的神色也有些萧索。陈柯倒是知道,原本建宁公主如果和吴应熊在允南大婚,他就能够当上名副其实的散佚大臣。结果局面一变,他这个缺自然也就没有了。
“客人?”韦小宝倒是没有关注风际中的神色,而是望了一眼院门口。
风际中点了点头,回头请进来了一位身着青衣,三十来岁的大龄青年。陈柯和韦小宝看见他后,顿时低落的情绪一下就升腾了许多:“杨大哥?”
“韦爵爷,陈姑娘!”这个人看见他们,同样是面露喜色,有些激动的拱了拱手。他正是杨溢之,因为陈柯和韦小宝安排在外,终于躲过了一场大劫。
不过杨溢之的神色之中,也有难以掩饰的悲哀。
因为在云贵,金顶门几乎被吴三桂灭了门,和他一起誓死效忠平西王的师兄弟个个横遭惨死。杨溢之是性情中人,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因此朋友见面之后,院中的四个人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高采烈,只是一起坐在了石桌边上。
“今天过节啊,我们就在这里喝顿酒如何?”韦小宝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看着大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抗议。陈柯他们也欣然应允。
不多时,酒宴齐备。
韦小宝端起一杯酒,对杨溢之说道:“杨大哥,做兄弟的能耐只有这么大,帮得了你一人,却帮不了你一家。这杯酒,算是我敬金顶门兄弟的。”
杨溢之眼圈一红,也端起酒杯说道:“兄弟说哪里话?杨溢之这条命是兄弟救下的,以后我们就是骨肉之亲。当然,还有陈姑娘,你的大恩,杨某永生不忘。”
陈柯的心里也很是触动,和他碰了一下酒杯,喝下了酒。
风际中只是在一边陪着饮了一杯。韦小宝这才注意到他郁闷的样子,于是给大家又倒了一回酒,对风际中说道:“风二哥,好像有心事?”
风际中连忙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九九重阳,每逢佳节倍思亲!风某是个老实人,跟着众多兄弟一起过日子,偶尔会想起家乡的父母而已。”
韦小宝虽然聪明,但也不可能知道风际中在想些什么。只说道:“风二哥别想多了,我知道让大家装成我的侍卫,委屈你们了。等回了京城,自然能够各归各位!”
“各归各位?……”风际中听了这话,眼神中似乎更加失落。不过他还是露出了笑容,和韦小宝碰了一杯。
之后韦小宝又倒了一回酒,对陈柯说道:“师姐,现在师父走了,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没有地方去,不如就和我一起回京城怎么样,我能养你一辈子。”
陈柯难得见韦小宝如此认真的样子,心里未免也有些感动。不过他却是不愿意继续这样混日子,因说道:“师弟,到河湳后,我想留在开葑府。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韦小宝听了这话,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叫道:“都走,都走都走都走!反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喝个酒都喝不痛快。”说着踹了一下凳子,眼睛都红了。
杨溢之则起身扶住了韦小宝,说道:“韦兄弟,你不要这样!其实我们也不希望分开。但京城不是人人都能住的,你可是干大事的人,不能因为私情误了自己的前程。”
韦小宝重新坐了下来,望了陈柯一眼,说道:“师姐不会一去就不回了吧?”
没有对“阿珂”一见衷情,韦小宝也没有露出各种丑态,和陈柯的关系也维持得很正常。所以陈柯要走,他舍不得是有的,但不至于死缠烂打。
陈柯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你不放心,不如把杨大哥借给我怎么样?我回老家办事,可能要耽误个一年半载,需要有高手保护一下。”
“这样啊。”韦小宝听了这话,倒是安静了许多。陈柯这样说,那就是当真有事要办。
杨溢之说道:“我倒是愿意留下来,保护陈姑娘。”杨溢之和陈柯本来就有交情,而他虽被平西王府所弃,但叛投朝庭明显不现实,需要冷静一下。
听杨溢之这样说,风际中也说道:“韦爵爷,我也愿意留下来保护陈姑娘!京城里的事情,需要八面玲珑的人周旋,风某在京城,实在不如在外面能够一展身手。”
陈柯听了这话,不由得大喜过望。
眼见韦小宝闷闷不乐,陈柯只好上前撒个娇,摇了摇他的胳膊:“韦师弟,你看杨大哥和风二哥都答应了,你就说句话嘛?就当给我们放个假,回老家探亲不成吗?”
“那你们一定要答应我,早点回来。”
韦小宝被陈柯一哄,好像心软了下来。说话之间,从怀里一抽出了一把银票,数了数,放在了桌上。陈柯他们都是一愣,见韦小宝说道:“这是一万两银子的盘缠,留路上用吧。”
“给我们的?”
陈柯,杨溢之,风际中都不敢相信的望着韦小宝。有钱也不是这么撒的吧,出手就是一万两?三个人都忍不住伸了伸手,但谁也没好意思先去拿。
韦小宝有些不耐烦的把银票分成了三份,杨溢之三千两,风际中三千两,陈柯四千两。之后他端起酒杯,灌了口酒,感慨道:“美人岂因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啊?”
陈柯他们拿着银票,正准备感谢一下,不想这家伙居然蹦出了两句文绉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