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莫名诡异的寂静之中,刑部尚书李钰突然说道:“这心经是天龙寺震寺之宝,众人皆知。只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从不破例?”
“是的。”
“大师,这话您要思虑好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岂能欺骗殿下。”但是这话从慧能嘴里说出来,似乎缺少那么一点自信。
李钰阴测测一笑:“那本官听说,前些日子,太子似乎见到了呢?”
慧能只好解释道:“太子殿下的确看到了心经,不过却只是在藏经阁看了一眼而已,并未将心经拿出天龙寺。”
“当真?”
“阿弥陀佛,千真万确。”
恭王适时的一笑,面上和颜悦色,语气却是柔中带刚:“本王今天求书心切,望大师还是满足了本王的心愿。”
慧能再次双掌合十,稳定心神说道:“殿下这心愿,天龙寺自然希望满足。莫若这样,殿下如要观摩,可以来我天龙寺藏经阁,老衲随时恭候殿下光临。”
李钰面沉似水,大声喝道:“大师,你这话说的,难道要殿下听你的,你让来就来,不让来就走吗?”
“老衲岂敢有此意,只是这数百年来的规矩,不太好破。”
李钰有些沉不住气了,声音再次提了两度:“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还不是人定的!就好比我这刑部尚书,什么刑罚都不是我说了算吗?”
这一下慧能沉稳多了:“尚书大人,老衲乃方外之人,不太懂俗世间的规矩如何变通。但是对我佛家而言,规矩一定,则不会更改,还请殿下体谅。”
恭王脸色黑了下来。
那李钰则开始撕破脸要挟慧能:“呵呵,大师还真把自己当成世外之人了。难道你不知,这天龙寺在我大宋,难道我大宋的律法就不能管的了吗!”
恭王则笑道:“李钰,你莫要为难大师,本王以为,大师会知道轻重的。”
慧能在双方一软一硬,左右夹击之下,开始有些招架不住,虽然太子是这里的常客,虽然太子敬重天龙寺,可毕竟太子不在身边,眼前的恭王实在棘手啊。
洛风在远处冷静的观察,直觉告诉他,这恭王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借阅心经是假,让天龙寺臣服是真,毕竟天龙寺在大宋国声望日隆,佛法高深,自然百姓心中之重地,况且其富可敌国,有了天龙寺的支持,财力自然就不会短缺。可是天龙寺为佛门净地,虽然明面上不参与朝政,但内心之中,当然更希望心地善良、关心百姓疾苦的太子继位。
只是现如今这恭王如此要挟,那天龙寺就要屈服了吗?
慧能为难之际,慧云笑道:“阿弥陀佛,方丈难道忘记了吗?心经自从上次被太子借阅后,天竺国的释心法师来了,要带回国中进行再次翻译一番,尚未归还呢?”
慧能岂能不知那心经一直就在藏经阁,上次太子来也不过是进藏经阁看了一眼而已。至于被天竺国的释心法师借走,根本就是胡说。但慧云采用这个办法解围,他也只好继续说道:“是啊,恭王殿下,老衲糊涂了,竟然忘记了那心经现在的确不在寺中,都是老衲之过。那殿下您看——”
恭王此刻已经知道天龙寺不肯屈服了,也就失去了耐心,因此甩甩袖子说道:“既然不在寺中,那就罢了。好了,本王上香已毕,就此别过。”
说罢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那李钰说道:“慧能大师,那心经你可要好生看紧,太子能借的,恭王也应该能借的,你心中要有数。”
说完这句李钰也跟着走了。
慧能等人只能恭送。
恭王等人走了,天龙寺此次危机已解,慧能慧云等人松了一口气。但洛风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他看得出来,恭王对天龙寺志在必得。毕竟,天龙寺作为大宋七大派之首,不但声望地位超群,而且很有钱,控制了天龙寺,可以说对恭王掌控整个大宋武林起到至关重要的地步。同时洛风对慧云的这种解围方法心中微呻:这次,的确让恭王走了,恭王也的确不可能去太子那里或者去什么天竺国耍横。但,此事就算了了吗?
他也看出,郑如琢也是如此想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通了一下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