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只觉胸口闷账,又自己坐到一旁去。而他却并未留意。
天空忽然落下一物于印广虚跟前,被惊吓的七人纷纷后退摆出阵仗。
“竟能破了千都灵的障结。”归尘神情严肃:“快去通知掌门!我在此应对。”
“……矔疏……”印广虚看着眼前这头上有角的白兽,惊讶于自己竟能唤出它的名字来。
矔疏化兽为人,笑道:“刻笔,别来无恙。”
东月不解,转头问到刘宝生:“刻笔是谁呀?”
刘宝生对她竖了食指放在唇前:“嘘,说来话长,改日再告诉你。”
“你是何方精怪,来千都灵又有何事?”虽见矔疏无恶意,然而归尘依旧不敢懈怠。
矔疏朝他拱手做了礼,显得十分谦虚:“吾受帝命助力刻笔,长久以来沉睡于襄夷之中。如今感应到刻笔神力这才寻觅而来,并无冒犯之意,还请见谅。”
归尘这才收回佩剑。
“刻笔,丢失的残片你可已找回?”
印广虚瞟了东月一眼,并未搭话。
刘宝生注意到他的举动,不知何故竟不由自主悄然朝前走了几步,将东月藏于身后。他刘宝生不笨,从清花镇出来后的频频变故,自然已能猜到些许。
矔疏以为他只是自责,便宽慰道:“吾会留在你身边助你一臂之力,愿早日找回残片吾便可回归帝前。”
“若是找回残片,您将作何处置?”一旁的秋双伶忽然这般问道,出乎所有人意料。
矔疏看了看印广虚:“刻笔,你有何打算?”
书生情绪显得格外低落,话音也低了几分:“不知道。”
矔疏托腮思索片刻,询问道:“那便由吾带往不周帝山,你意下如何?”
“先找到残片再做打算吧。”
“也好。”
“出发吧。”归尘纵身跃起,见见飞离凤鸣台。
印广虚朝涟阿使了个眼神,待她游过来后便底声问道:“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放心,当日在海影塔内你的凤桡便用自己的灵元暂时封制住了小妮子体内的混沌,若非故意诱导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可别怪妾身未提醒你,灵由灵元而成,没了灵元会有何后果,不需妾身多言想必你也清楚。”
他猛然想起那日奄奄一息的秋双伶,心中没有来的泛起怜惜:“秋姑娘为何要这么做?”
“你去问她呀。”涟阿说完便又游回在等她的刘宝生跟前,甩了他一尾巴。
“死鱼!你无缘无故又打我做什么?!亏得我还在这里等你!”
“兴趣使然。”
印广虚看向秋双伶,却见那女子愈发清冷,化出羽翅飞入天际,都不曾看谁一眼。
“凤桡……”
他猛得一愣,为自己呢喃出的名字惊讶不已。他将自己与仲兮重叠,前尘旧梦却如昨日之事般清晰,逐渐侵占了大脑于胸膛。
“画画的。”她拽紧了一直未送出去的荷包。
听见她唤自己,印广虚的表情终于稍稍平和下来:“你怎还没走?”他这才想起来,东月的青出还不过是只不会飞的雏鸟:“你等等。矔疏,劳烦你带她一程。”
矔疏斜目看了看她,笑道:“好。”
几人走后不多久,玄灵道宗来访的弟子便在了无玉的带领下踏入匀霄殿。昀仁礼正略感奇怪,怎未见古掌门虚影相告,却见堂下弟子身着丧衣,泣泣而道:“掌门辞世,奉师门之命讣与五宗。”
昀仁礼震惊不已:“古掌门去世了?!为何如此突然?”
“自两年前玄灵道宗被袭,掌门师父便重伤难愈连青翎涯的石掌门也束手无策。于是前几日……”堂下玄灵道宗的青衫弟子已泪湿衣襟。
“一切可已安排妥当?若是需得上千都灵帮忙打点,尽管开口。”
“多谢昀掌门,一切都已打点妥当。”玄灵道宗弟子抱拳禀道:“弟子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帝君幽宣王已派人前往我宗主持新选掌门,还请五宗掌门都挪驾玄灵道宗一同商议。”
“这么快。”昀仁礼叹口气,却也不好多言:“无玉,你先带这位少侠前去休息,待我稍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