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屠龙绕着段飞走了一圈,然后笑眯眯地站在段飞的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小伙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虽然段飞心里有气,但现在身处险境,情况不明朗,他也只好隐忍,见机行事。何况,他也想知道这个恶捕头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想到这里,段飞故意装出茫然的样子,问道:“考虑什么?”
屠龙一愣,问道:“你不记得了?”
段飞摇了摇头,问道:“记得什么?”
屠龙满怀狐疑地打量了下段飞,心想:他该不会是给吓傻了吧?于是问道:“你不记得了?那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段飞表情木然地答道:“我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叫鬼见愁的屠捕头吗?”
屠龙得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我。”
段飞还是表情木然的,“不知屠捕头有什么吩咐?”
看到段飞驯服了不少,屠龙满意地点了点头,想道:看来,这小贼开始开窍了,没有刚才的无知了。
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问道:“你想不想活命啊?”
段飞只好猛点头:“想。”
屠龙笑得更开心了,“既然想,那就听我的。”
段飞故意问道:“我听你的,是不是就能活命?”
“是的。”
段飞又是猛点头:“那好,我听你的。”
屠龙开始笑得见眉不见眼,“那你现在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啊?”
段飞故意面露惶恐,说道:“我知道,我是无罪的,我是让人给带进县衙来的。”
屠龙马上纠正道:“不对,你是夜闯县衙,意图对县令大人不轨。”
段飞不禁心里暗暗叫苦,这毒人不但诬陷自己是密探,竟然还给自己加了一条谋杀的罪名。
不过,虽然他心里已经忿怒至极,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依然傻傻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明明是让人给带进来的。”
屠龙峻脸说道:“不为什么,因为是我要你说的。”
段飞终于明白了,这个恶捕头为了领功,竟然诱他认罪。虽然段飞暗地里已经骂他n遍祖宗十八代了,但表面还是很顺从地说道:“好,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屠龙终于又满脸笑容,得意地说道:“好,好,这就对了。”
经过两次接触,屠龙相信,段飞只是个胆小怕事,又不怎么聪明的小贼,始终掌握在他的手掌心里,等到明天目的达到了,再想办法把他给宰了,人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
段飞又怎会不知这恶捕头的阴谋,心想:如果我按他说的认了,怕是要断两次头都不够,还保命?!
好吧,既然你当我是弱智,那我就弱智给你看。也许,装傻不失是一个办法。还有,他从屠龙口中得知,明天他要上公堂受审,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在段飞看来,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明天会有什么危险,又如何应付,就只有看明天的情况再决定了。至于明天能不能过得了这个险关,他也只有求天保佑了。
确定段飞可以按照他的方式对答如流,应付自如,毫无破绽了,屠龙这才满意地走了。
临走时,他还伸手摸了摸段飞的脖子,阴森森地说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见过脖子喷血的场面?我告诉你,我见过,而且经常见,那场面可是恐怖极了,那鲜红的血,一直喷,一直喷,就象泉水一样,一直到喷到枯竭为止。”
虽然知道屠龙是在吓唬自己,但段飞听了之后,还是觉得寒森森的,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毛孔一直在渗冷汗。
屠龙走了之后,段飞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气喘吁吁。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林翠云,你这可害苦我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林翠云的固执,死心眼地认定他是奸细,他就不会来这种地方,就不会面对这种残酷的场面。
但他并没有怨恨林翠云,他知道林翠云不是坏人。其实,他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毕竟林翠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是觉得,命运弄人。
第二天早上,县里的百姓发现城里贴满了告示,说是县里的捕头捉到了一个灵山国的奸细,今天下午公开审判,有兴趣的人可以到县衙旁听。
灵山国是武圣国的大敌,两国交战多年,双方的百姓相互仇恨,碰了面,也是个你死我活的场面。现在,听说捉到了灵山国的奸细,老百姓自然兴奋,自然相互告知。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这个小小的县城,便都沸腾了起来。有人更是早早就赶到县衙门口,占位看热闹。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小小的县衙门口围个滴水不漏,后来没有位置的,只好站到街上去。
午时刚过,周德政便在衙差威武的吆喝声中升堂开案。
身穿黑色官服的周德政,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再加上堂下的衙差,个个看起来气势昂扬,所以,整个公堂看起来,自有一份肃杀之气。
周德政一坐上堂,便一拍惊堂木,命人带上犯人。
不一会,脸色憔悴的段飞,便被连拖带拽地给带了上来。
一上堂,段飞便觉得这情景又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他在影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情景。陌生,是因为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只有在梦景中才能出现的情景中。
堂下的观众一看到段飞,便掀起了各种辱骂声,更有人拿着鸡蛋,香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