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准突然笑了,他说:“那我为什么会让你去认识慕容明,让你认识吴扬呢?”
“我也不知道!”易鹤松说,“您总是这样,说的和做的不一样,总是这么的矛盾!”
易准道:“继续说。”
“其实一开始我不愿意去和慕容明、和吴扬接触!”易鹤松说,“更不愿意和的人见面,但是接触过后才发现——不是都一样的!”
“什么不是都一样的?”易准问。
“黑道的那些人不是都和您说的一样的!”易鹤松说,“最起码明明和吴扬就不一样!”
“具体一点。”易准说。
易鹤松说:“他们不是狼心狗肺的,他们不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不是视金钱为一切,他们不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他们心中也有爱!也有准则!也许这个准则和平常人的不一样,但绝对不是无视规则的反社会家伙!”
“那金昊毅呢?金德义呢?”易鹤松说。
“我不喜欢他们,”易鹤松说,“他们也不是父亲口中的那样,但相对于明明和吴扬来说,差远了!”
易准笑而不语。
“说点什么啊!”易鹤松说,“父亲!”
“黑帮就是黑帮!”易准说,“他们讲规矩,是,他们很讲规矩,甚至比那些普通人还讲规矩,但他们终究是黑帮,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离这些人还是远点的好!”
易鹤松道:“那为什么父亲您……”
“我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易准说,“白中有黑,黑中有白!黑黑白白本就是分不清楚的!”
易鹤松说:“父亲,你想说什么?”
“我曾经也以为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易准说,“坚定的站在正义的一边,就算会被攻击、陷害亦或是排挤,都一定会有同道的人相救的!但是呢!?没有!”
“父亲……你在说什么……”易鹤松问。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易准问。
“您说的是……”易鹤松说,“您说的是从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将领变为一个默默无闻的九品县令的事情吗?”
易准点头。
“但是父亲……”易鹤松说,“您不是想通了吗?而且现在的您不是都已经坐到了一城太守的高度了吗?再努力,您一定可以回到京城的!”
“儿子,你以为我是怎么快速的九品芝麻官做到一城的太守的?”易准问道。
“什、什么意思?”易鹤松问,“父亲您什么意思!?”
“白中有黑,黑中有白!”易准说,“其实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易鹤松沉默着,眼球不停的转着,突然说道:“白是朝廷,黑就是…………”
易准大笑道:“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聪明!”
易鹤松说:“您是在的帮助下才……”
“是的!”易准说,“朝廷中的朋友毁我前途!而中的敌人却助我飞升!这是不是极大的讽刺!”
“不是的!”易鹤松说,“只不过是在利用您而已!”
“哦?”易准说,“那又如何?他们确实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啊!”
“父亲他们是祖国的敌人!”易鹤松喊道!
“那又如何!”易准说。
“您说过要爱国!”易鹤松说,“绝对不能做背叛祖国的事情!”
“是吗?”易准说,“我说过吗?”
易鹤松已不想要再说什么了,他已觉得疲惫不堪。
“矛盾……”易准说,“矛盾岂不就是人生!”
易鹤松突然说道:“其实父亲到现在还在犹豫吧!?”
“犹豫?”易准说,“犹豫什么?”
“您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和沦为同伙,”易鹤松说,“要不要为了自己的仇恨而背叛自己的国家!”
易准又是一阵狂笑,甚至还站了起来,但就在站起来之后,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一只手捂着胸,一只手撑着身子,而他的整个身子也是倚在桌子上的。
“父亲,您怎么了?!”易鹤松着急的问道。
“受伤了而已!”易准又坐下,胸前的手没有离开,“师傅终究是师傅,郝景山终究是郝景山,我以为我突破到了之后,就终于与他近了一步,但距离竟还是那么大啊!”
“您……与郝景山交过手了!?”易鹤松问,“他……来到了这?”
易准点头,忽又问道:“儿子,你可知道我与郝景山交手就意味着什么?”
“您……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易鹤松说。
“是的!”易准说。
“您要和一起干下去?”易鹤松说。
“是的!”易准说。
易鹤松问道:“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去!”
易准不语。
“这几年,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丧失民心的事情啊!?”易鹤松说,“您不是不知道的!以前还有人支持,不满于柔族统治,不服与外族的统治,但现在,还有谁觉得是对的呢?是正确的呢?”
易准沉默了许久,刚欲开口,易鹤松就抢着说道:
“父亲,放下那仇恨吧?!其实您到头来恨的只有郝景山一个人而已!您至于将这份恨扩大至全国吗?您有恨这个国家的理由吗?”
易准的全身都不住的颤抖起来,易鹤松继续说道:
“与自己恨的人交手就能说明自己的选择?我才不信呢!您还在犹豫,虽然您帮助了,但您还在矛盾!”
“有证据吗?”易准问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