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锁甲足足被开了拇指大的洞,三菱箭头大半没入环锁甲下面的生肉里面,生肉上的伤口外翻,可见三菱箭头的破坏力是何等的恐怖;但石韬知道,能造成如此的破坏力,满洲弓与三菱箭头或许是一方面的原因,但石方的力道以及技艺也不容忽视,至少他跟刘二郎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石韬甚至猜测,像石方这样优秀的箭手,世上恐怕并不多见。
此刻再看石方的眼神已变得大为不同,“本郎君刚才说过,只要石大哥能破开此甲,必有重赏,就不知石大哥有什么喜爱之物,只要我能办到的,当尽力满足!”
从头到尾都不曾开口的石方,不得不回应道:“郎君不可如此,石方担待不起!”
石韬沉声道:“本郎君怎可言而无信?七郎最敬重像石大哥这样有本事的人,说吧,石大哥想要什么?”
见石韬态度坚决,且不似装的,石方心头顿时一暖,他原本性直,又见小郎君诚心赏赐,他随即点头道:“那好吧,郎君既然要赏赐,不如就将这张弓,赏与石方如何?”
而后,石方盯着依然插在环锁凯上的那只箭,又补道:“如果能配上这样一壶箭头,再好不过!”
对方不要金钱,不要美女,却唯独向他那索要初成的满洲弓,外加三菱破甲箭,石韬脸上的笑容又增添了几分,“这副弓只是半成品,过几日,七郎送大哥一副更好的如何?”
并不知石韬所谓的“半成品”是何物,更没有留意小郎君称呼上的变化,石方也不好多问,只点了点头。
目送石方离开,石韬随即对孟大锤说道:“孟师傅的手艺也是了得,这副弓的威力让七郎非常满意!我当如何赏赐孟师傅呢?”
孟大锤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口中却忙称不敢。
笑了笑,石韬又问:“孟师傅可还有其他亲人?”
经了解,孟大锤未曾娶妻,也无儿女,唯独收了两个徒弟,也是石家的匠奴,一个叫牛二,另一个改姓孟,叫斧头,二人年纪都不大,长得却像牛犊似的,人也憨厚老实,石韬打算将他师徒三人全都收归帐下;一来孟大锤手艺不错,在石韬的心目中,真正有本事的匠人比石中玉那样的读书人更为实用;再者,某些跨时代的产物,只能让亲近的人知道。
想着想着,石韬心中已有了计划,不再提刚才的事,而是将精力放在满洲弓的改良上面,想要提高它的威力,已不太容易,因此只能在弓的重量、以及其它细节上下功夫;
后面他不打算再亲自动手,而是将自己的意图告知孟大锤,然后便让孟大锤以及他的两个徒弟去完善,最后特别提醒孟大锤,让他和他的两个徒弟记得保密;满洲弓与此时汉人使用的弓相比,技术含量未必有多高,但目前石韬并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
离开铁匠房,半路上石韬吩咐石中玉道:“回去记得让雨荷帮我打听一下,家中是否有上了年纪却未嫁出去的妇人!”
刘二郎凑过来问道:“如今七郎莫非不爱小娘,却好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
“滚!”石韬懒得理他。
回到居所,天色已近黄昏,顾不得用膳,石韬直接去了青衣的住所;
为了让青衣安心治疗,石韬特异让下人在阁楼后面收拾出两间厢房,供青衣和葛洪居住;
厢房外,炭炉上架着煮药用的罐子,浓郁的草药味很远就能闻到,透过敞开的屋门,见葛洪正专心致志的为青衣把脉,石韬不愿打扰,只静静的等在门外。
盏茶功夫,葛洪起身,青衣终于发现了门外的石韬,随即便起身迎了过去,“郎君!”
石韬先朝青衣点点头,而后问葛洪道:“稚川可有了整套的治疗方案?”
“郎君,治疗方案,是为何物?”
一来,石韬如今顶着“桃花郎君”的光环,就连老师郑隐也对他推崇备至,另外葛洪一直视他为“道友”,所以态度还算恭敬。
“呃所谓治疗方案,就是将医治疾病的方法有理有据的书写出来,然后进行补充,最后依着法子进行诊治!”
解释一句话都这么麻烦,石韬实在头疼,还好传说中的“葛仙翁”悟性非同一般,随即便领悟了他的意思。
“郎君所言,不就是药方吗?”
石韬面露苦涩,也不敢继续卖弄下去,“没错,就是药方的意思!”
葛洪一副恍然的表情道:“郎君请勿担忧,来这之前,老师照郎君所述法子开了一副方子,且千叮万嘱,让学生协助郎君入药!”
“哦,那就好,既然如此,我这便将青衣托付给稚川,稚川只需按郑医丞的方子入药即可,我只提三点;
其一、用药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其二、膳食调养与药物治疗,当同时进行;
其三、所排粪便,应妥善处理,免得将蛊虫传给他人;
至于其它细微之处,皆按你老师的法子即可!”
闻郎君提到“粪便”什么的,青衣那苍白的脸颊陡的一红,目光却越发温柔。
葛洪连连点头,桃花郎君果然名不虚传,无论诗词,还是医道,皆是信手拈来,就连我道门中的炼丹之法也知之甚详,这世间还有桃花郎君不知道的么?
石韬不知未来的“葛仙翁”竟然成了他的粉丝,此际仍想着如何物尽其用,将他的剩余价值尽数榨干;
葛洪这个名字,还是他前世从某药膏处得知,因好奇,他特异上度娘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