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生犯了杀人罪,本捕头正要将人押至顺天府大牢,等候府尹大人的裁决。”
“是,捕头大人,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上前跟这黄庆生说两句话,小人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带完话之后马上离开,绝不拖延。”
唐五人比较机灵,说话也很讨巧,加上递上去的银子分量也足,那刘捕头看了看他们虽是下人装扮,但通身的气度不言而喻,想必也是某大户人家的护卫。
难不成这老黄牛还有什么贵人亲戚,来寻他的?想了想又感觉甩脑袋把这想法抛出去了,若真有什么贵人亲戚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任那小娼妇在他头上拉屎撒尿,龟公壳高高摞。
只是虽然如此到底没再对唐五、唐六等人使什么脸色,便什么也没说只当默认了。
只是后面的王大胡子却不干了,一脸阴霾的看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乡人,眼神恶毒,但他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刘捕头拿了好处,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拆台。
两个衙差压着老黄牛往角落边走了走,唐五也跟着走到那边对着黄轻声问道:
“黄庆生,你当真是杀人了?”
唐五想起之前小姐嘱咐自己务必亲自来寻黄庆生,还特意交代,若是黄庆生愿意回金银阁,无论如何都要妥善照看。
之前他还有些不明白,眼下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多想,但看这黄庆生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过的有多惨淡,想来是因为丢了金银阁的差事以后日子就过得举步维艰了。
或许小姐心里愧疚,毕竟这人对唐家是真心效忠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孟姨娘掌权之后被驱逐出去。
“没有,我没有杀她!”
“你真的没有杀人?”唐五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些人都言之凿凿,黄庆生的一面之词看起来更像是下意识的辩解。
“没有,我没有杀她,我俩之前起了争执,她往外跑的时候被门槛绊倒撞在了门牌石上,这才一命呜呼的。”
黄庆生一辆惶恐,事发到现在他们都认定自己是杀了张翠花的凶手,没一个人听他辩解,甚至没人问过他。
眼下看到有人问他,想也不想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话的年轻人和自己是不相识的。
“好,既是如此,你也无需过多担心!”
唐五心里是不相信小姐如此看重之人会是个杀人犯的,所以才要当面去问问清楚。
“小姐让我等来寻你,问你还愿不愿意回金银阁当差?只是不曾想遇到这种情况。”
“小姐,什么小姐?”黄庆生还在被人冤枉的惶恐中不能自已,听了他的话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由得有些发愣。
“顾家三小姐,已故二夫人的嫡长女,唐家的外孙女。”
“啊?你是说小主子?小姐的孩子?啊,真是苍天有眼,我黄庆生终于等到了小姐的消息,看着小姐能掌权金银阁,我也不枉此生了。”
黄庆生听了消息激动得不能自已,跪在地上仰天长啸,一会笑一会哭的,外人看起来不免觉得这人是不是杀了自己婆娘以后也疯了。
随后他回过神来赶忙看着唐五,语气郑重的说道:“小姐来寻我回去,我自是百般愿意的,只是我现在身上染了人命官司,无法再给小姐尽忠了。”
“兄弟,麻烦你回去告诉小姐,黄庆生无能,小姐和唐家待黄庆生大恩只有来世再报了!”
他语气决然,态度诚恳,更是说着便对着江南的方向拜了一个大礼,唐五看的有些心酸。
黄庆生虽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主家没有忘记他的时候非常激动,但是又马上想到自己手上沾了张翠花这条人命,那张家人和王大胡子岂会放过他。
即便他没有亲手杀了张翠花,那她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于非命。
她已经不能给小小姐尽忠,又怎么能让她在为自己的事情费心呢。
“既然你没有杀人,就不必过多担心,我会将你的事情都禀明小姐的。”
想到这里他又觉察到刘捕头身边的王大胡子一脸愤恨的样子,不免替这黄庆生担忧,若是进了顺天府大牢可不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想到这里便将自己身上的荷包整个扯了下来走到刘捕头的面前。
“捕头大人,实不相瞒,这位黄庆生与我家主人有些渊源,今儿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刚刚大致问清楚了那死者的死亡有几分意外的成分在,请您暂时先不要滥用私刑,我这就回去禀明我家主人,这些是拿给兄弟们喝酒的,请您笑纳。”
“这位兄弟,你这么说我可就很为难了,还有你家主人是谁?我为何要卖他几分薄面?”
刘捕头一脸颇觉为难的样子,但是在接到唐五递过来那重量十足的荷包止住了话头,脸上也是笑得十分开怀。
“小人也不为难捕头大人,只希望大人能宽限三日时间,这三日里不要动用私刑,之后您想如何在下都不再插手,您看如何?”
刘捕头看着唐五递到他手里的荷包,掂了两下,很是为难的点了点头。
这下王大胡子再也忍不住了,凑到刘捕头身边出声喊道:“刘大哥!翠花她死的冤枉,你不可……”
刘捕头这次也是非常意外,本想着这老黄牛身上没什么油水可捞,不曾想这里冒出来两个外乡来的愣头青,还大手笔的给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最少也有五十两吧,只是保他三天。
反正老黄牛杀人的罪行大家也都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