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筠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烦躁的揉了揉披散的头发,反正这答案也不是自己想就能想出来的,干脆不想了。
是以顾从筠发呆了这么长时间,木桶里的水都已经开始有些变凉了,净房里一只没什么动静,剪秋有些不放心的在外面喊道:
“小姐,您可洗好了?水应该变凉了,您别一直泡着当心着凉。”
顾从筠有些羞赧,外面还有两个贴心的小丫鬟在等着她呢,她居然就在木桶里发呆了半天。
剪秋和百灵二人轻启门扉,站到了屏风外面。
剪秋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交待交待百灵几句,毕竟百灵提到了小姐跟前还是很得用的。
“百灵,等下你莫要再提小姐脖子上,那伤痕的事儿了……”
“嗯,剪秋姐姐请放心,小姐今儿个夜里所做的一切百灵都会牢牢地烂在肚子里去的。”
剪秋听了后以后点了点头,后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连小姐面前也不要再说不要再问了!”
百灵听了剪秋的话后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小姐的伤口都还没抹药呢……”
两人很小声的对着话,剪秋想想百灵伺候小姐的这两年也是贴心得用的,有些事情她年纪小还不曾知晓,身边没有长辈只有她这个跟在小姐身边最久的大丫鬟来提醒了。
于是剪秋低声对着百灵说道:“你凑过来一点……”
百灵闻言果然很听话的更凑近了剪秋一点,甚至很贴心的将耳朵贴了过去,剪秋轻描淡写的交代着,小百灵面皮薄的脸腾的一下子变红了。
然后愣怔了半晌,才转头看向剪秋,声音中有迟疑和惊惧的问道:“那小姐会成为他的王妃吗?”
剪秋听了百灵有些天真的话,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是啊,她也不知道,毕竟她们家小姐和那位的相识也并非一日两日了,若是有心迎娶,这么久的时间该做的什么准备也都已经能做好了。
还有就是大齐朝嫁入皇家的女儿大多数出声都是非富即贵的,一般的都是显赫勋贵家的嫡出小姐。
顾家虽然在文人清流眼中很有地位,但也仅限于此,顾家人对小姐姐弟二人这些年的漠视也让她这个外人都看着心寒,她们家小姐又身体虚弱,还是失母孤女,又怎么能有优势嫁给当朝最得圣宠的皇子呢。
只是这些剪秋不想说,也不想懂,她只要好好的守护小姐保护小姐就好。
“既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娶小姐,那咱们家小姐这不是受了委屈还无人能说吗?”
百灵说的有些义愤填膺,甚至心理懊恼两年前就不该救他,要不然也不会和自家小姐有什么牵扯。
百灵越想心理越难过,虽然之前那次相救那位公子曾借住了几日,可那时候她们都守在跟前,知晓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虽然于小姐的闺誉有碍,但好歹知晓的人只有她们三个丫鬟,可现在他都开始对小姐动手动脚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娶小姐,真真是仗势欺人!
“剪秋姐姐,要不咱们明日找机会劝劝小姐?那个逸亲王殿下虽然长得俊美身份高贵,可是他不娶咱家小姐那就是白扯,咱们可不能这样让小姐不清不楚的跟着他啊,这样的话小姐以后肯定会受气的。”
“我有个同乡桂琴她当初就是因为贪图我们镇上那个王员外的田地,也没聘礼和花轿的就进了王府的门,结果还没过两年那王员外就死了,王员外的老婆就将桂琴卖给了一个比她爹年纪还大的老头,桂琴可是我们那最漂亮的姑娘了,当初街坊邻居都说桂琴以后有大福气……”
“你胡咧咧什么呢?之前看你一直挺稳重知分寸的,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拿你们那村姑和咱们小姐比,这能有可比性吗?再说了主子的事儿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置喙的,你若是再说明儿个我就禀了桂嬷嬷赏你板子吃!”
百灵如今虽然也是一等的大丫鬟了,可是比起剪秋在顾从筠跟前的资历还是很薄弱的,好在她也是个好性儿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对着剪秋道歉道:
“是是是!剪秋姐姐,我错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担心咱们小姐才说的,剪秋姐姐,你看我伺候小姐这些时日何曾多过什么话,现在跟姐姐说还不是因为小姐信任姐姐,我才将我的担心说给姐姐听的!”
百灵急忙的出声说着,那一张小脸因为委屈都憋得有些发红,又因着年纪小,那一副认真认错的模样很是乖巧,剪秋看了也不忍在责怪。
“好了,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只是主子的事儿并不是咱们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我若是真要打你,还会在这里跟你说?”
剪秋有些没好气的对着百灵说道,只觉得这个小丫鬟如今嘴甜的越发没边了。
“是,是,是,都挺剪秋姐姐的!”百灵吐了吐舌头继续诚心的向剪秋认错。
随后顾从筠收拾妥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两人又伺候着她回到卧房里去睡觉,临走时百灵还贴心的给顾从筠掖了掖被角便跟着剪秋告退后走了出去。
顾从筠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床顶的雕花幔帐,今日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儿,似乎比自己在闻堰那三年加在一起所发生的事情都要多,要是换了旁人肯定会应接不暇,好在她今日都有惊无险的应付了过去。
只是顾从筠又不免想起自己的大胆逃跑,这次是成功的脱逃了,那下次呢?他们之间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