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白小七抓住,矮个汉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松开!”矮个汉子双手使力一挣,奈何白小七虽是一介文人,每天拿着根五斤多重的木剑练了一个月,手劲早就今非昔比,那汉子一时间竟没能挣脱。
这一挣,白小七才惊觉自己有些无礼,松开双手退后一步道:“兄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雷庆安对我一向不凡,他如今既然去世,我再怎么说也得去吊唁一番才行。”
矮个汉子满脸便秘似的表情,吞吞吐吐道:“白大侠,不是我说你,雷庆安对你也没安什么好心,你何苦非得趟雷家这趟浑水?”
“我不是要趟雷家的浑水,无论雷庆安对我是何居心,但他终究没有害我,而且待我也不薄。现在他死于非命,我岂有不去吊唁的道理?”说到这里,白小七叹口气道:“唉,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算了,今天我要去雷家一趟,明天再来教你剑法吧。”
“那可不行!”矮小汉子见白小七转头要走,上前一把就将其抓住:“我当时可没因为事情耽搁过,今天你一走,明天指不定又有事,到时候我难道一直等着你?”
“这”白小七一时语塞:“你、你放手!”
“不行不行,今天你必须得在这教我剑法,若不然我绝不松手!”矮个汉子似乎吃准了白小七心里对他有愧,不依不饶的磨着白小七。白小七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儒弱性子,矮个汉子教他轻功时的确勤勤恳恳,现在反过头该他教人剑法了,怎好第一天就因事推脱?
“不是我不想教你。”白小七语气恳切道:“只是雷庆安之死,的确是你我都预料不到的大事。现在事急从权,我肯定不会赖着这套剑法不教。”
任凭白小七说破了唇色,矮个汉子就是拉着白小七的隔壁不放:“不行就是不行,事急从权那也该是我来说。好比咱们两个一买一卖,我都给了钱了,你说一句事急从权就不想把东西给我了,这是什么道理?”
别看矮个汉子形貌猥琐,可说的话的确在理,白小七无可反驳只好哀求道:“这位兄台,你只说我该如何,才能放我离开也就是了!”
“要说放你离开也简单!”矮个汉子双眼滴溜溜一转,说起了浑话:“要么你把剑法好生交给我,等天黑了我们各回各家。要么你把我教你的轻功全给忘了,就当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你看如何?”
轻功这东西不比剑法拳法,若说一套剑法,学过之后久也不练,过个十几二十年或许真能忘了。可轻功学完之后,只要你在走路,那就等于无时无刻不在练习。
所以说要想把轻功忘了,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白小七再学一套更加高深的轻功,久而久之也许会把从矮个汉子这学的给忘了,否则恐怕就只能自断双脚了。
“你、你这是不讲道理!”饶是白小七气的牙根子直痒痒,偏生他还真就欠了别人一套轻功身法,有心动手都站不住理。
这边厢白小七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可灵霄却在白小七的灵识里哼起了小曲。
感受到灵霄的异状,白小七默默在心里问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雷庆安,可他死了你也不至于那么开心吧?”
“他雷庆安算个什么东西,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灵霄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语气:“我是在笑啊,某些人中了别人的计,都还一无所知呢!”
“中计?”白小七闻言一愣:“我中了谁的计了?”
“能听出我在指桑骂槐,总算没有傻实心了。”灵霄也不知是挖苦还是夸奖了一句,慢悠悠道:“全世界武功高强的人多了去了,轻功高强的人也多了去了。会剑法不会轻功的固然由你这么个例子在,可怎么就这么巧让你遇上一个轻功卓绝却武功低微的人?”
白小七也不傻,只是江湖经验还少,一听灵霄的话马上觉出事情不对来。
灵霄停顿一下,让白小七稍微消化消化她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再者说——不会剑法的人,为什么要随身携带一柄如此精巧的软剑?”
“对啊!”白小七这才恍然大悟,能带着这样一柄软剑的人,岂会如那矮个汉子自己所言,丝毫不会剑法?
可转念一想,白小七又泛起了迷糊:“就算他有事情瞒着我,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为了框我一套剑法?”
“我要是把这些都跟你明说了,就没意思了。”灵霄嘿嘿一笑,鼓动道:“快,将‘克己剑’化为指法,点他腋下两寸,然后赶紧跑!”
“这样不好吧?而且你也没教过我怎么把剑法化作指法啊!”话虽这样说,白小七心中想法一起,双手随心而动,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出去。
矮个汉子没有防备,被白小七指头一点,正点在腋下两寸的地方。白小七发觉对方手上松了劲,抽出胳膊就跑,完全没有发现那矮个汉子一直栽楞楞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个不小心被白小七点中了穴道,矮个汉子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完了完了,哥哥托付我这么点事都没做到,回家又要挨骂了!”
摆脱了矮个汉子,白小七心系雷庆安之死,匆匆忙忙赶往雷家。以他现在的脚力,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跑回了城里。
到城门口时,白小七也仅仅是额头见汗,稍微有些喘息而已。
进了城,白小七才发觉出城中气氛的不对来。虽然也有小贩在街上叫卖,平民百姓的生活似乎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