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令人给老儒生安排厢房,准备饭食,自己则去客厅参加宴会。这白府里沉寂许久,好不容易热闹起来,一连两天都开了晚宴,经过昨天的宴会,白府护卫与司徒寇、射天狼师兄弟早已熟络,又是一夜畅饮。
而同一时间,远在楚唐国的奉贤城中,也有一场宴会正在召开。
辛府之中,几乎半个北武林的高手都聚集于此,就连辛家的对头文家的继承人文皓,也参加了这场宴会。
只是这宴会的主位上,坐的却不是辛老爷子,也不是哪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反而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身黑衣,面色苍白,脖子上满是抓挠留下的血痕,正是当年的雷家第二子,如今的北武林盟主——雷庆宇。
酒过三巡,一应宾客都已微醺,这帮江湖中人自然不会讲什么礼仪,都在酒桌上吵吵嚷嚷。雷庆宇见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便从主位上站起身来,拍拍手道:“诸位诸位,可知道我今天将大家聚集于此,却是为了什么?”
立刻有人叫道:“听说雷盟主已经探听到了白小七那厮的所在,叫咱们到一起,就是为了对付他的!”
雷庆宇微笑道:“不错,白小七害我雷家覆灭,又杀害了辛家和文家的子弟,所犯恶事数不胜数。我前些日子终于探听明白,他自知楚唐国中无法容身,已经躲入夑武国里了!”
此言一出,宾客间立刻一阵骚动,许多人交头接耳道:“好啊,我还当他会上天入地,原来是躲到夑武国去了!”
又有人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躲去夑武国苟且偷生,连我都替他觉得丢人!”
楚唐国与夑武国的关系一向不睦,是以听说白小七躲入了夑武国,宾客们对他大多十分鄙夷。更是有人猜测,白小七压根就是夑武国派来的间谍,如今只是逃回本国了而已。
雷庆宇又道:“各位不必替他丢人,据我所知,如今这白小七在夑武国当了大官,如今过得可滋润呢!”
听闻此言,众人更是大怒,都道:“江湖中人,岂能去当朝廷鹰犬,何况还是敌国?!”
又听一人声若雷霆道:“雷盟主,你快说说那白小七躲在何处,我一定要将它抓回来,问清楚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弟兄!”
众人寻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方脸圆眼,满脸的络腮胡子却刮得只留下薄薄的一层,显得颇具威严。此人原也有名,立刻有许多人认出他来,嘀咕道:“这不是彭家的彭阔海么,听说他再过几年就能继承家业了,怎么亲自跑到这来了?”
立刻有自作聪明的,给他解释道:“你还没听他说么,彭阔海是要给他弟兄报仇,想来是白小七又杀了不该杀的人!”
“不对啊……”先前那人又问道:“彭家虽然也算是咱们北武林的势力,但远在西北,与奉贤城离得可不近,白小七是怎么惹上他家的?”
如此一问,先前那人却也解答不出来了,彭阔海听见他二人谈话,干脆道:“哼,诸位不必猜了,我彭家先前曾有人触犯家规,被逐出门墙,结果死在了白小七的手上。话虽如此,那毕竟是我彭家子弟,论辈分和我还是堂兄弟,我总得找白小七讨个说法!”
雷庆宇嘴角带笑,点点头道:“不错,彭大哥无缘无故死在白小七的手里,这仇可不能不报。”说着,雷庆宇又看向文皓道:“文二哥,你死在白小七手上的,可是亲兄弟,怎的一言不发?”
文皓哼一声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见到白小七,自然找他报仇,但像咱们这样,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讨论阴谋,却不是男子汉所为!你们愿意怎么对付他,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管练好武功,凭一双拳头为兄长报仇便是了!”
众人闻言,皆是哄堂大笑,辛家之人与文家一向不和,虽然都已经奉雷庆宇为主,却还是免不了明争暗斗。便有个辛家子弟开口道:“文二哥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凭你这双拳头,要想找白小七报仇,恐怕只得等我们抓住他之后,才能让你打几拳出出气啦!”
文皓自知武功远不是白小七的对手,又一向不擅口舌争锋,虽是生气,却咬牙不语。
雷庆宇等众人都笑得差不多了,才挥了挥手,道:“好吧,文二哥想怎么做,咱们也不好置喙。但我听说文魄生前与文二哥关系并不太好,希望文二哥念及手足之情,千万别置血海深仇于不顾!”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使得好些人立刻“恍然大悟”,都道文皓是因为跟文魄的关系不好,所以不想找白小七报仇。
文皓便是再傻,也能听出雷庆宇意有所指,见四周投来的目光越发诡异,心中又急又怒。可是这个当口,若出言解释,未免显得做贼心虚,文皓一时心急,生怕背上不肯为兄报仇的骂名,站起身道:“好,雷盟主既然知道白小七的所在,我就也走上一遭,看看这双拳头,到底报不报得了仇!”
雷庆宇见他上钩,心中得意,却故意阴阳怪气道:“啊呀,这可不行,文二哥乃是文家的独苗,若出了差错,我可担当不起。”
文皓坚定道:“别说了,若不能为兄报仇,大男儿有何颜面生于天地?雷盟主,这是我自己决定要去,你肯将白小七的所在告诉我,文家上下都承你的情!”
雷庆宇嘿嘿一笑,又问道:“好吧,诸位还有想去找白小七晦气的,尽可以一同前往。雷某不才,大家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