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的这一剑中糅合了三种剑术之长,非但凌厉迅猛,而且势大力沉。倘若落实,那刺客固然要死于非命,就连头颅都要被斩落下来。
一剑挥出,众人无不惊呼,就连白小七自己也暗自吃惊,心道:“我为何非杀了他不可?”却只觉得这一剑非得落在对方颈上,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刹那间,白小七悦容落下,那刺客却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倒飞而出。白小七不及思索,又追上一剑,却觉手上传来千斤大力,箍住了他的手腕,再难活动分毫。
白小七心中大惊,暗道:“他还有帮手!”未及挣扎,就听身后有个浑厚的声音道:“白少侠,住手吧!”
“夏老?”白小七闻言回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再看那刺客,之所以倒飞而出,乃是因为轩辕幻晴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他的后心,将他生生拖走。
那刺客虽抱死志,但死里逃生,仍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见白小七双目泛红,竟不敢与之对视,借着向轩辕幻晴道谢的机会挪开目光,鞠躬行礼道:“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
轩辕幻晴之所以出手,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救他性命,因此听人道谢,略感有愧,侧身不受对方的大礼。那刺客只当轩辕幻晴与白小七是朋友,因此不受自己之礼,并未多心。
白小七看着手中长剑,心中一阵迷茫,夏老拍拍他肩膀道:“抱神守元,心思空明,魔心不起,业障不生。”
这一十六字在旁人听来并无奇特之处,但白小七听在耳里,却字字如锤重击,胸中接连震动。待得夏老说完,白小七只觉心口上的一股郁气忽然消散,急忙道谢。
夏老却是神色严肃,缓缓摇头道:“白少侠,上次见面时我还没看出,你这几路剑法当真有些邪门。听我一句劝,在你的心智不够坚定以前,尽量别再用此剑法,否则堕入魔道,老朽可就爱莫能助了。”
白小七闻言,登时想起那老儒生的话来,惊出一身的冷汗,暗道:“如此说来,这三套剑法合而为一之后,果然能引人入魔!”
他对此本来半信半疑,并不放在心上,直到这时候才完全相信,暗自道:“这样说来,以后可不能再把这三套剑法混用了......最好能学些别的剑术,以防这三套剑法单独用出时也有不妥!”
夏老之所以出手,无非是看在轩辕幻晴的面上,见白小七若有所思,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了,就不再多说。恰逢轩辕幻晴也走了过来,夏老便自然回到了轩辕幻晴的身后,听那刺客道:“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白小七收敛心神,笑道:“我要杀你剐你,半月之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刺客兀自不语,白小七又道:“根据先前的约定,你该将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及何人驱使,又从何得知我在此地,一起告诉我了。”
刺客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道:“我叫朱考文,与你实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若放我,他日我仍要卷土重来。白小七,我见你与传闻中似有不同,在此奉劝一句,你还是赶紧取了我性命吧!”
白小七听他姓朱,再三思索,只想起一个朱勇然与自己相熟,但那朱勇然无论相貌还是武功,比之眼前此人,可都是千差万别了。白小七疑惑道:“不知道朱勇然与你……”
话音未落,朱考文疑惑道:“朱勇然,那是谁?”
白小七清了清嗓子道:“没什么,你说你与我有深仇大恨,可恕我直言,在下似乎……并不认识你?”
朱考文轻笑两声,似在自嘲,又似有些生气:“你我的确不曾见过,但家严的名字,轻剑人屠朱问君,你总该知道吧?”
“朱问君……?”白小七喃喃一句,却根本想不起来这个名字,还是轩辕幻晴在旁边提醒一句:“此人是雷家的宾客,后来死于那一场乱战之中。”
朱考文见白小七连父亲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自是怒不可遏:“好啊,先父当年与你同为雷府宾客,你非但将他害死,如今就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啦!”他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道:“只恨当年我有事外出,不在奉贤城里,否则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让你奸计得逞!”
白小七闻言自是一头雾水,心道:“我离开楚唐国时,奉贤城里的人虽说我卖主求荣,倒也还没把这些事一股脑的推到我的头上。”自是大感不解,道:“恕我直言,这中间恐怕很有一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朱考文见白小七仍在狡辩,好不容易对他生出的好感登时一扫而空:“雷家的二公子,现如今的武林盟主已然昭告天下,你还当自己洗脱得了这个罪行么?”
白小七又惊又怒,连道:“这……这……”却不知该作何解释,他有心将雷庆宇的种种罪行公之于众,但料想那雷庆宇身为雷家的二少爷,如今又是武林盟主,别人自然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朱考文见白小七不答,更是当他理亏,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大丈夫,却没想到,江湖传闻其实不错。”
白小七强压怒意,向一旁的轩辕幻晴看了一眼,轩辕幻晴与白小七一样知道此事的内情,却也知道说出此事别人也不会信,只道:“朱大侠若愿意信我,此中的确有许多误会,不过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听轩辕幻晴也这样说,朱考文才信了半分,轩辕幻晴又道:“如此说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