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这人如此无理取闹,心中又是好气,又觉好笑,冷冷道:“好啊,原来你下台的办法,便是向后一仰,大头朝下的跌下去!”
那说书人本也是口齿伶俐之辈,但刚刚从高处跌下,惊魂未定,被白小七如此嘲笑,一时间竟想不到该以何说辞反驳,直气的满脸羞红。白小七见此人娇羞的作态,立时想起刚才身侧的柔软,暗道:“她是女子之身,我何必在口舌上争锋?”
轩辕幻晴虽没与那说书人接触,但光从神态动作,已然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心道:“跟白兄弟在一起,总能遇到这些有意思的事情。”便不吱声,想看看白小七要如何应对。
白小七知道对方是女子,不想再与她纠缠,对轩辕幻晴道:“罢了,好在没出什么事,我们走吧。”
轩辕幻晴心中好笑,暗道:“你当这么容易就能走么?”
果不其然,听见那说书人叫道:“你当这么容易就能走么?!”
白小七不明所以,皱眉道:“怎么,你还想强留我不成?”
那说书人一时语塞,立刻道:“若非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说我说书的本事不够,也就不会有之后的这一档子事了。眼下你要么向我赔礼道歉,要么自己说一段,让我心服口服才能离开!”
白小七虽觉此人无理取闹,但男人对女子的忍让总会比对另一个男人多些,心中也不甚生气。白小七虽然没少听书,但真要上场去说,却颇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干脆道:“好吧,刚才是我莽撞了,给您赔个不是!”
他虽然道歉,但只是为了敷衍,语气中自然毫无诚意。那说书人听了仍是不依不饶,不满道:“此事是因你而起,既然你已经承认是自己在无理取闹,道歉时就该诚心诚意,就算没别的表示,起码要鞠个躬吧?”
“鞠躬?”白小七脾气再好,被人纠缠不休也难免生气,道:“如此说来,我救你一命,你跪下谢我也不过分吧?”
那说书人闻言大怒:“什么,你让我下跪?”她毕竟是个女子,虽是扮了男装,面皮仍不是很厚,道:“要不是你莽莽撞撞的,台子也不会塌,说到底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居然让我下跪?!”
白小七越发的没了耐性,嘿然一笑道:“好啊,原来你的记性这么差,才短短的一刻钟,就忘了自己叫我上台的事情。我给你提个醒,这说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记性,你若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又如何能记住那千奇百怪的故事?”
说书人越听越气,她本有武功在身,脾气也不甚温柔,眼见得说不过白小七,居然怒上心头,一伸手道:“好,你不愿鞠躬,我就帮帮你!”
她一出手,竟是精妙的擒拿功夫,轩辕幻晴见状大奇,心道:“若无正经的师承,这路擒拿手绝难练到如此程度……看来此女若非名门的小姐,便是大派的高徒了。”终于为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会跑到酒楼说书,轩辕幻晴可就想不明白了。
白小七若是拔剑,胜此女子自是不难,但他二人并无深仇大恨,白小七自也不想出剑伤人。眼见得对方的右手已到肩头,白小七左肩后缩,右手骈起两指,向她手腕点去。
这一招似指实剑,乃是从《昆仑剑经》之中演化而来的招数,若以宝剑使出,那女子自难敌挡。但白小七以指化剑的功夫毕竟不如本来的剑法,那女子的擒拿手又颇具火候,见白小七手指刺到,虽然略有慌乱,却马上将手爪下扣,要抓住白小七的手指。
为了不使手指受制,白小七招行半路,忽的一转,一招“江河日下”攻敌小腹。此招若是用剑使出,倒没什么不妥,可白小七以手指出招,点向对方的下腹,看起来多少有些轻薄。
那女子俏脸娇红,骂道:“无赖!”脚尖轻抬,向后躲了半步,之后一脚踢在白小七的腕上。
白小七极少与人贴身短打,注意力全在那女子的手上,登时被踢了个措手不及,手腕酸麻。那女子得势不饶人,又是欺身再上,鸳鸯腿连环踢出,直奔白小七胸前而去。
轩辕幻晴在旁看了,急欲出手,却被一只大手拦住道:“没关系,白小七应付得来。”
回头一看,那说话的正是夏老,轩辕幻晴这才放下心来,果见白小七左脚往右脚的右侧一踏,已是转了个半圆。那女子连环脚落空,略感着急,回身又是一脚。
夏老笑道:“这女娃子功夫不错,可惜经验太少,她一脚成功,便只想着用脚。其实白小七转身过后,两脚行动不便,她只消用擒拿手中的‘倒打金钟’,回手一勾便能成功,出脚反而慢了半拍。”
轩辕幻晴在脑海中稍加演练,便知道夏老所言不错,笑道:“您老六七十年的江湖经验,岂是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能比的?”
夏老被拍了个小小的马匹,心里惬意,嘴上却道:“好啊,我看你是拐弯抹角的说我老啦!”
轩辕幻晴哈哈一笑,专心看着白小七与那女子的打斗,正如夏老所言,那女子回身一脚,正好被白小七在毫厘之间避开。之后那少女又出三脚,但白小七步法灵动,都一一躲了开去。
那少女知道白小七轻功高强,远非自己能比,心道:“他手脚上的功夫不及我,定是只以轻功见长,且激他一激。”便道:“好啊,我还当是哪来的英雄好汉,没想到是只缩头乌龟!”
她行走江湖的时日尚短,只道天下间的男子都愿当英雄,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