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以往也曾听不到灵霄的声音,但从未像如今这样,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担忧。他叫了几声,灵霄都无反应,不由得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喊道:“灵霄姑娘!”
随着声音响起,白小七双目一痛,只觉一股白光照了进来。他下意识的举手一挡,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能动了,把五根手指在眼前抓握了几下。
“灵霄呢?”白小七爬起身来,第一反应便是去找灵霄剑,可他身上只穿着一身丝绸的里衣,莫道灵霄,就连悦容剑和身上的盔甲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小七心急之下忙要下床,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白统领您醒啦,千万别动,我伺候您喝药!”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辫子,手里捧着个托盘,作丫鬟打扮。白小七皱眉道:“白统领?”
那小丫鬟一笑,将托盘放在床头道:“是呀,白统领您莫不是伤到脑袋了,还记得我是谁么?”
白小七打量那丫鬟一阵,终于想了起来:“啊,原来是春兰,我怎么……怎么回来了?”
春兰也是白小七刚刚升任统领之时,张明理给他置办的丫鬟,与白小七相处了大半个月后已经知道这位年轻的统领性格很是平易近人,从不跟下人生气,因此非但不怕白小七,甚至敢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老爷您可不知道,自从您和刘大人出去打猎,到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本来咱们找不到你,猜什么的都有,直到三天前有人看见你躺在城门口,这才急急忙忙的将你搬回了家。大夫说你受了些外伤,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主要是这些天里食水未进,伤了元气,因此开了个方子给你补补。”春兰连珠炮似的说完,端起托盘上的小碗道:“这药苦,前些日子我给您灌药……喝药的时候,您一个劲的往外吐,今天可别吐了!”
白小七面色微红,接过小碗抿了一口,果然觉得苦涩无比。但他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抬头看了春兰一眼,见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干脆咬了咬牙,狠心将药一饮而尽。
春兰道:“好呀,不愧是统领大人,我可喝不了这么利落。”
白小七道:“别说笑了,我有正事问你……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可曾看见我身边有没有两柄剑?”
“你们大男人可真没意思,明明那么担心意中人,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却问这个!”春兰嘟囔道:“当时有两柄剑放在你身边,白安认出是你的佩剑,都一起拿回来了,收在库房里呢。”
白小七闻言稍稍放心,好奇道:“意中人,我昏迷的时候说梦话了么?”
春兰道:“是呀,统领大人您昏迷不醒的时候,一个劲的念叨‘灵霄姑娘’,每隔一会就喊一句。有一次我给你喂药,喂到一半你忽然大喊一声,把我的药碗都给吓掉了……哼,还好你没有把我当成那个什么‘灵霄姑娘’来动手动脚的,否则我给你个老大的耳刮子!”
白小七失笑道:“你敢?!”
“怎么不敢?”春兰哼哼道:“反正你没醒,我打了也是白打!”
白小七顿时无言,却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呼唤的是灵霄,不是花楹,否则可真是要被嘲笑的无地自容啦!”于是道:“嗯哼,谁跟你说我喊心上人的名字了?”
他本想说灵霄是剑的名字,但料想说了对方也未必会信,再者说,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小丫鬟解释这些,干脆道:“快带我去仓库看看,没了这两把剑在身旁,我心里便不踏实。”
春兰双手一按白小七的肩膀道:“你歇着吧,我去给你拿,再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唉,你都十来天没吃东西了,就喝了点药,肯定饿坏了!”
白小七倒不觉得饿,但春兰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看着春兰的背影,白小七忽的想起小柔来,心道:“也不知道小柔过得如何,早知我能当上这个劳什子统领,就将她带在身边了。”只得安慰自己,有司徒寇在,小柔过得想必不会太差。
坐在床上,白小七心里一大堆的疑惑,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那城门之前的。
其实此事说来简单,当日轩辕幻晴给白小七吃过“聚灵丹”,又以内力帮他疏通了经脉,知道白小七已无大碍。依着夏老的意思,本想带白小七一起进城,照顾他一段时日。
轩辕幻晴却道:“白兄弟心性争执,若被他知道是我们救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恩。如此一来,反倒成了我携恩图报,与其如此,还不如别让他知道是我救了他。”
于是轩辕幻晴就趁着夜色将白小七带到了庆丰城门口,自己则藏在一旁偷偷看着,希望能有好心人收留于他。却没想到,第二天城门一开,居然有好些身穿盔甲的士兵将白小七带了回去。
轩辕幻晴偷偷跟了过去,见白小七被一群人带进了“统领府”,心中不解。但见他们又是请大夫,又是采买药材,知道这帮人不会对白小七不利,才算放心。
再想到白小七身上穿着一套轻甲,多半是投入了夑武国的军营,轩辕幻晴心里难免大为不解,暗道:“我记得白兄弟一心考取功名,而且是想考文举,怎么跑到夑武国来当武将来了?”
这些事情他自然无法想通,便决定再过些时日,找个机会向白小七问问。
白小七在房里想了半天,终究不明白自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