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知道在这兵丁的身上问不到太多,也就懒得再浪费时间,将他松开之后双脚用力一踏,便上了身后的屋顶。几个纵跃,白小七就消失在了那士兵的视野之中,这苦树县城再小,毕竟也是一县的主城,白小七也不怕被官兵堵住,仍慢慢找寻那大红马,无奈半个时辰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他看看天色,见时候已经不早,若寻不到大红马,再不走就来不及在天亮之前赶回小柔所住的驿站,于是回到来时跳过的那面城墙,准备原路返回。
只一个纵跃,白小七再次跳上墙头,径直落在地上。熟料落地之后,只听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声暴喝,无数长矛登时刺出,将白小七围在当中。白小七此时再想拔剑,已经为之不及,只好将身子尽量蜷缩,贴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来伏击白小七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苦树县中的一十九名破阵军。原来江知县与众破阵军商量之下,料想手下人肯定跟不住白小七,干脆赌白小七必然原路返回,来此守株待兔,果然被他们逮到了机会。
白小七躲过枪阵一事早在破阵军的意料之中,众人毫不迟疑,将枪一收,却又有数杆长枪刺出。原来这破阵军一贯是分作两队,分别出枪,以弥补枪甲太重,出手缓慢的弱点。白小七来不及起身,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借着夜色看清枪势,勉强躲避。
还好今天的夜色不像昨天那样昏暗,白小七借着月光,勉强能够看清这些长枪的来路。一连三波进攻,那些破阵军固然是没能伤的到白小七,可是白小七却也没有半点反击之力。
“灵霄,我该怎么办?”白小七一时间想不出法子应对,只得求助灵霄,就听灵霄答道:“他们这枪阵虽然严密,可我总觉得有些疏漏之处,只不过一时间还看不出来。”
白小七听她这样说,也稍稍留神,这时又是一轮长枪插下,白小七躲避之余,只觉得左手边隐约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隙。而下一轮长枪插下来的时候,那个空隙却消失不见,再到下一轮长枪戳下,那空隙复又出现。
随着白小七发现了这一点奇怪之处,灵霄也同样发现了那处空隙,一人一灵同时猜到:“这枪阵如此严谨,却偏偏有一处这么扎眼的纰漏,难不成是故意引诱我们中计的?”
下一轮刺击,那空隙又将再次出现,白小七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不对,这破阵军本来有二十个人,现在死了一个,那空隙本该是那死者负责的地方。他们定是短时间内来不及重新练习枪阵,就只好把那个地方空着,省的打乱了别人的节奏!”
灵霄闻言,也大感有理,道了声“不错”,白小七闻言更加自信,向左用力一滚,来到那处缝隙之中。虽是只有刹那的功夫,却足够白小七调整身形,从怀中抽出悦容剑来,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两杆长枪被他逼开。
见白小七有所反击,站在他背后的三人同时出枪,白小七听到背后风声逼近,已经探得那长枪的路径,头也不回的侧身避开。
破阵军为了能够不给白小七任何喘息之机,围成的圈子极小,这时候难免陷入了贴身缠斗的境地。长枪在这种情况下非但无用,反而还要成为累赘,于是众人齐刷刷的将长枪一撇,各自从腰间拔出长剑,一半的人同时出剑,向白小七劈砍而来。无需多言,另一边的人自然是准备等到这些人的攻击结束之后,再行补上,白小七不愿跟他们多作纠缠,忽然将手在一个破阵军的胳膊上一绕,整个人凌空而起,双脚蹲在了那人的肩头。
按说白小七就是再轻,也是个七尺来高的大男人,这一年来身上的肌肉也练得颇为结实。但一来那破阵军每天穿着几十斤重的铁甲走来走去,力量自然远大于常人,二来白小七轻功高强,虽然是蹲在那人的肩头,大部分的力道却被白小七自己给卸去了。是以此人居然仍能平平稳稳的站在那里,白小七蹲在他肩上,在别人看来,就好像一只大猴子似的。
白小七刚刚灵机一动,以此人为树,用出了“白猿剑术”中的“灵猿上树”一式,果然一举成功。他蹲在了此人的肩头,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绝佳的人质,其他破阵军怕伤了同伴,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郑大人有意下令进攻,可是此举无异于表明他对同伴的死活毫不重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证军心稳定,否则军心一旦动摇,便再无取胜之机。于是一挥手道:“围!”其余破阵军得令,脚步沙沙响动,围着白小七和被白小七踩在脚下的破阵军士兵成了一个圈,或是捡起地上的长枪,或是干脆持剑,凝神以对。
白小七没想到对方如此果断,蹲在那破阵军的肩头,有心高高跃起逃跑,却害怕出了岔子,一时间不敢行动。两方正对峙间,白小七忽听到“咯拉”一声,像是机括上膛的声音,登时想起刺在自己身上的那根小弩,咬着牙高高跃起。
果不其然,在白小七跳起的一刹那,一根小弩堪堪贴着他的脚边飞过。白小七身下的破阵军士兵连忙趁势逃跑,其余破阵军又是各自挺枪挥剑而来。只不过这次破阵军们毕竟没有时间摆好阵型,因此这lún_gōng势对于白小七来说压力并不算大,只是轻描淡写的就躲了开去。
那郑大人见白小七躲过了弩箭,知道仅凭自己手下这些人,多半抓不到他,须得再调集人手才行。只见他把手往腰间的铠甲之中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