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竹逃出那间小屋时,小柔正好将餐盘送回了后厨,正走向白小七的住所。看见扈竹从里面出来,低声打招呼道:“少……哥哥,你刚才去和白少侠谈……谈事情了么?”
小柔本想问扈竹是不是去和白小七谈论自己的婚事了,但她毕竟是个腼腆的少女,实在是问不出口,只得在最后改了说法。
扈竹却完全没听出小柔的意思,急道:“小柔,我之前给你的瓶子,里面的东西还有么?”
“啊……有……”小柔见扈竹如此心急,料想他是又有了心仪的姑娘,想用这个东西使对方爱上自己,连忙从腰间掏出瓶子递给了扈竹。
扈竹一把抢过瓷瓶,打开一看,里面仍是大半瓶的液体,丝毫也没减少,心中顿感大怒:“你没把这个东西给白小七吃?!”
小柔听扈竹好像有些生气,也不敢隐瞒,只得如实道:“我……我本来想把它放进莲藕汤里的,可是……可是后厨一直有人,我不敢下手,就想着反正还有半个月呢,之后再用也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已经把它给白小七吃了?!”扈竹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小柔被吓得颤抖一下,不敢说话,被扈竹一把抓住了手腕:“跟我过来!”
以往扈竹虽然有对小柔动手动脚的前例,但多是偷偷摸摸,小柔忍忍也就过去了。这次被扈竹如此粗暴的拉走,小柔登时就被吓得呆了,如一只小羊羔似的被扈竹牵回了卧房,脑袋里除了一片空白,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是我哥哥,没事的……”
青竹帮外的小竹林中,两个青竹帮弟子奉命巡逻,忽然闻见一阵极浓的血腥气味,连忙拨开竹林上前查探。只见林间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这些尸体的身上均佩戴兵刃,不过大多数没将兵刃握在手里,显然是来不及出手就被敌人一击毙命。
这两个青竹帮弟子不知凶手是敌是友,对视一眼之后连忙回帮禀报,却得知扈无道今日有事外出,只好去寻少主扈竹。
二人来到扈竹房外,却被扈竹的贴身侍卫拦住:“少主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的话,等他办完了再说吧。”
“这……”两个青竹帮弟子不过是帮中最底层的存在,如何敢得罪堂堂少主的近卫,只好恭恭敬敬道:“烦请大哥禀报一声,就说此事关乎青竹帮的安危,希望少主务必以大事为重!”
熟料那侍卫却不以为然道:“关乎我青竹帮的安慰,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我听你的意思,难道是觉得少主现在在办之事,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喽?”
那青竹帮弟子牙龈紧咬,听见少主房中传出阵阵女子的哭嚎之声,岂会猜不到少主在做什么,却不敢自认“污蔑少主”的大罪,叹口气道:“唉,那我们就在这等着!”
扈竹的侍卫自觉得意,嘴角带笑道:“好啊,你就在这等着吧!”
同一时间,白小七看着屋中那使单刀之人的尸体,只觉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心道:“虽然有些对不起小柔,不过再不离开,麻烦恐怕只会更多!”于是将包裹书箱统统背在背上,带着两柄剑出了屋子。
青竹帮中的弟子大多只知道这间屋子里住了个人,却不知道住的是谁,刚才听到房中传来的打斗声,也都很是好奇。见到白小七走了出来,有几个人立刻认出此人就是北武林的公敌,纷纷对其指手画脚,白小七早已习惯如此,理都不理就出了青竹帮,也没人敢上前拦他。
离开青竹帮后便是一条小路,白小七沿着小路走了一阵,便闻到阵阵血腥气随风飘来,心中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他本觉得那血腥气乃是从一个危险的所在传来,可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仗着武功高强,仍是缓缓前行,不多时便看到满地的尸体。
“这是……”白小七还未走近,老远便看到一个中间秃,四周却留了一圈长发的秃头,认出是那姓霍的,三两步走到近前。还没等他查探此人身上的伤势,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好你个白小七,这才半个多月的功夫,你伤还没好利索,就开始行凶杀人了?!”
白小七一听这声音就觉耳熟,随即传来一阵铁甲的响动,来者竟是那些破阵军。除了那一十九个破阵军以外,后面还跟着一批官兵,破阵军的长枪在竹林中极其碍事,行动难免缓慢,白小七心道此事多半解释不通,干脆往身旁的竹林之中一钻,灵鼠步法与白猿剑术齐用,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破阵军的首领见状,刚想下令去追,就有个威严的声音道:“郑大人,这白小七武功高强,在竹林中更是占着地利之便,我们一时间很难抓到他。”
破阵军的首领咬牙道:“江知县,难道你想就这么让他跑了?”
那说话的人从后面走上前来,赫然便是苦树县的县令,也就是江茵儿的父亲。那破阵军的首领论官职只是个十夫长,远比知县低得多,可是面对江知县,面上殊无尊敬之意。江知县也不在乎,晓之以理道:“白小七当然要抓,可是今天想抓到白小七,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们此行的目的乃是青竹帮,郑大人若是得陇望蜀,到最后弄个两空的结局,可就后悔莫及啦!”
姓郑的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急欲为死在白小七剑下的兄弟报仇,这才一时失智。听了江知县的劝说,他也不好再一意孤行,踏步向前道:“带路吧!”
江知县迈步走向青竹帮,心里越发紧张,那青竹帮毕竟是他妻子的娘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