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送走了白小七之后,茵儿草草的吃了些二娘送来的莲子羹,就一直在房间里练习白小七传授的武功。
白小七说是教了她一晚上,其实茵儿真正学会的,也就只有几招“灵鼠步法”而已。这套步法当年白小七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勉强记全,后来一点点的练习才有了如今的境界,茵儿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能学到的东西极其有限。但即便只有这么几招,扈青在一旁看着,都觉心惊不已:“那白小七究竟是什么来历,跟茵儿才认识一天,就肯把如此高明的轻身功法传授给她。若是茵儿多跟他学个一年半载,莫道是这苦树县,就算放眼整个北武林,茵儿也是有数的女侠了!”
但是想归想,扈青终究不会允许茵儿真的去拜白小七为师,毕竟此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且不论那些江湖中人会如何对待“白小七的徒弟”,光是茵儿父亲的那一关,就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到了中午,前院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许多人走过似的。茵儿向来好奇,不禁停下来道:“二娘,外面发生了什么啊?”
扈青也一直待在屋里,自然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摸摸茵儿的头道:“我出去看看。”说着要去开门,茵儿也道:“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娘俩一起出了屋,正好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路过门口,茵儿一拍他的后脑勺,把他叫住道:“江洋,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
这个叫江洋的小孩便是扈青的亲生儿子,也是江茵儿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只不过他虽是男孩,性子却颇为温柔,说起来倒像是与江茵儿生反了性格一样。
江洋从小到大虽然没少受茵儿的欺负,却一直对江茵儿很是依赖,直到这一两年,才逐渐以“男子汉”自居,不那么喜欢当姐姐的跟屁虫了。不过听到江茵儿问话,江洋还是习惯性的从实招来:“听说刚才来了个大官,让爹爹去抓逃犯。”
“逃犯?”茵儿听到这个讯息,只是觉得有趣,扈青却一下就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上,略带紧张的问道:“洋儿,你听没听人提起过,那逃犯的名字叫什么?”
“名字……”江洋拄着下巴回忆片刻,嘟着嘴道:“好像是叫白什么的……对了,是叫白小鸡!”
“是白小七!”扈青皱眉说了一句,心里暗暗后悔,不该带茵儿一起出来。果不其然,茵儿一听父亲要去抓自己的师父,当即急道:“娘亲,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师父被关进大牢里!”
扈青摸了摸江茵儿的头发,安慰一句道:“没事,白小七的武功如此高强,莫道是咱们县衙里养的那些饭桶,就算是同样数量的武林高手,也未必能抓得住他!”
江茵儿才稍微放心了些,又听江洋道:“可是我听说那个白小七已经受伤了,好像是被城外军营里那些穿着大盔甲的人给打伤的。”他说话的时候,还把双手往脑袋的两侧比量一下,假装手里捏着一个厚重的头盔似的。
江茵儿一时间还没想出弟弟说的“穿着大盔甲的人”是谁,扈青却一下就明白过来:“是破阵军,就是娘亲上次带你们出去玩,见到过的。”
“破阵军”的威名可谓已经传遍楚唐国大江南北,尤其是楚唐国的北方,由于尚武之风远比南方为重,因此破阵军也更加活跃。江茵儿一听是破阵军打伤了自己的小七师父,当即深信不疑,拉着扈青的胳膊道:“二娘,小七师父是好人,我们不能伤害他!”
“二娘知道!”扈青又安慰茵儿一句,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二娘已经给了你小七师父一个青蛇镖,青竹帮虽然不算什么大帮派,但是在苦树县一带还算有些能量。只要你小七师父找到了青竹帮的人,你外公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茵儿听了,却还是不放心道:“可是……如果小七师父没能找到青竹帮呢,外公不不就没法帮他了么?”
扈青闻言一愣,她之所以给白小七那枚青蛇镖,只不过是为了拉拢白小七这一强援,以备不时之需,却没真的抱着帮忙的心思。也正是因此,她虽然给了白小七一枚青蛇镖,但是根本就没告诉白小七找到青竹帮的方法。那青竹帮说白了,只是一个绿林帮派,早些年还在打家劫舍,现在则在扈青的掩护下,做些私贩盐铁的生意。哪怕白小七用心去找,也未必能轻易找到,何况他现在已经深受重伤?
但是这番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茵儿的,扈青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道:“没关系的,你小七师父行走江湖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出事,现在只是受了点小伤,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拿着二娘给的青蛇镖,你小七师父很容易就能找到青竹帮的人,这就不用你担心啦……你要是还不放心,一会二娘就给你外公飞鸽传讯,让他好好照顾你小七师父。等你小七师父养好了伤,二娘再让他教你武功怎么样?”
“嗯,好!”茵儿毕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听二娘都这样说了,自然也就不再怀疑,坚定地点了点头。扈青还想嘱咐江洋,让他别把这番话告诉给爹爹知道,可是回头一看,江洋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得摇头叹道:“唉,洋儿小时候那么乖巧,现在长大些,跟娘反而不亲了。”
茵儿抱着二娘道:“没关系,茵儿一辈子都跟二娘这么亲!”
与此同时,灵霄用白小七的身躯逃到城外之后,灵力终于耗尽,向白小七道:“我恐怕又得休息一阵,不过凭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