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听雷庆宇说文家的底蕴不够,心中虽然升起一股怒气,却还是面不改色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文家比当年的雷家和刘家,差在哪里了?”
雷庆宇轻笑道:“文家主问出这种话来,可见少了些自知之明。当初的雷家自不必多说,就连刘家,也有十余年的积淀,盟友遍布楚唐国北部,也正是因此,雷家和刘家才敢召开那次武林大会。可是文家么......”
“文家怎么了?”文皓忍不住追问一句,就听雷庆宇道:“文家虽然也是奉贤城中的一大老牌家族,但是一直被雷家和刘家压制着,虽然在这一年里广交盟友,但手段无非是威逼利诱,互相之间的关系远没有想象中的密切。二位不妨仔细想想,现如今武林盟主之位空悬,各大势力互为擎肘,文家尚能鹤立鸡群,可是一旦当上了武林盟主......那其余势力就不得不联合起来,只凭现在的文家,难道能抵挡得住么?”
“这......”文道有心说抵挡得住,可是转念一想,也难免心虚。现如今只是一个辛家,就已经让文家焦头烂额,如果再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甚至是那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道真一脉,文家还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毕竟,所谓的武林盟主,若没有对应的实力,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雷庆宇见文道迟疑片刻,已经知道他被自己说动,接着道:“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么......文家主准备当个十余年的武林盟主,之后再将位置传给孙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十余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变故了?”
文道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语气渐渐冰冷道:“十余年的时间虽长,却未必会发生什么变故。就好像一晚上的时间虽短,却也会有许多人在这区区一夜的时间里,命丧黄泉!”
“文家主说这些话,是在威胁我么?”雷庆宇问了一句,脸上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文道摇摇头道:“有些话,是威胁还是善意的提醒,全在你的一念之间。雷贤侄,我倒是也想知道,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是威胁,还是提醒?”
雷庆宇呵呵笑道:“当然是善意的提醒了,我不妨再多提醒一句,文家主非但要注意自己,还得提防你的好孙子会出什么意外。否则若干年后,好端端的文家却没了继承人,岂不是大为可惜?”
“你说什么?!”文道能接受对方威胁自己,却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人以他的孙子作为要挟,五指稍稍扣紧,已是动了杀机。只是雷庆宇能深夜潜入文家,武功必定不凡,文道正是想到此节,才未贸然出手。
若是半个月前的文皓,现在早就一拳打出去了,然而自从文魄死后,他一下子变得沉稳许多,见大敌在前,也只是凝神应对而已。
雷庆宇见此情景,神色间没有半点波动,又把手在脖子上蹭了蹭道:“文家主,你听我接着说完啊。当上武林盟主,对文家来说看似有利,其实弊端不胜枚举,相信家主若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想劝我……放弃武林盟主之位?”文道此时还如何不明白雷庆宇的意思,轻蔑一笑道:“雷贤侄,你此番前来,难不成是给辛老二当说客的?”
雷庆宇摇摇头道:“不不不,文家主你这可误会我啦!我这次前来,虽然是想劝您放弃这武林盟主之位,却不是为任何人来当说客的。因为最终会成为武林盟主的,既不是您,也不是辛家主……而是区区在下!”
饶是让文道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句话来,顿时忍俊不禁道:“哈哈,原来雷贤侄打得是这个主意,那我倒是错怪你了……我本以为你是鬼迷了心窍,来替辛老二做说客的,却没想到你小子更加出人意料,居然做起这等春秋大梦来了。雷贤侄,别怪叔叔我说话难听,雷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你爹都没能当上这武林盟主。现如今雷家已是昨日黄花,我愿意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是难能可贵,希望贤侄能有些自知之明,别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雷庆宇早就猜到文道会是如此反应,也不生气,只是觉得脖子更加痒了起来,把手伸进衣服用力挠了挠道:“文家主请听我说完,将这武林盟主之位让出,对你文家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首先,文家现如今还是北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势力,就算文家主没能当得上武林盟主,对文家的地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再者,我雷家已经被灭,在北武林中根基已失,要想站住脚跟,少不得要依仗文家的帮助。如此一来,文家既能得到武林盟主之利,又不会成为江湖中人的众矢之的。最重要的是,只要文家主愿意稍作忍让,那么不但是我,文家还会多出许多的朋友!”
说罢,雷庆宇拍了拍手,十来个人影从屋外涌了进来。文道逐一看去,却是越发心惊,口中喃喃道:“这是……裴龙……吴起……莫刀镞……”直到一个人影的出现,问道终于忍不住惊呼出来:“辛老二,怎么你也在这里?!”
白小七教了茵儿一阵,只觉得这少女比他想象之中要聪明的多。原本他见那少女虽然会两手似是而非的把式,招式间却有许多疏漏之处,以为是茵儿天资愚笨,或者练习不勤的结果。
今夜教了她几招才知道,那茵儿非但聪颖过人,而且勤学好问,之所以武艺不精,恐怕只是因为没有良师而已。白小七从十七岁开始教人读书认字,后来又在白灵教收了三个小徒弟,其实很喜欢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