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店小二把托盘上的红布一掀,上面齐刷刷的摆着四锭银子,每锭都是二十五两的制式。白小七看到那一百两银子,心中不明所以,道:“小二哥,你这钱是干什么的?”
那店小二苦着脸道:“客官,咱们这小家小业的,实在没有多少钱,您老是尊大佛,我们这小店的确是装不下。这一百两银子足够您在城中的随便哪家大客栈住上一年半载,还请您老就挪挪脚,换个地方住吧。”
白小七听那店小二居然下了逐客令,心中自然不快,冷着脸道:“我打坏了你们的家具,自然会赔偿,贵店开门做生意,难道有往外赶人的道理么?”
“客官,您就行行好吧!”店小二苦着脸,哀求道:“自从您和那凶神恶煞的大胖子打了一架,这楼下忽然来了许多带着刀剑的人,一个两个的都坐在店里不走。不用我说,这些人肯定是奔着您来的,我们开店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个,就这一下午,已经有好几位客人退房离开了,若是再拖个十天半月的,咱们这小店就不用干了。”
白小七闻言,走出房门朝楼下看去,果然有七八个人杀气腾腾的坐在大堂中。这些人无一例外,桌上都只摆着一壶茶,却没人喝,似是感受到了白小七的气息,那些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向楼上。见到白小七露头,一个汉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单刀来,脚尖在桌沿一踏,已经跃在半空,使一招力劈华山往白小七头上砍去。刀光未落,却见紫光一闪,白小七后发先至,使刀之人喉间喷出一股鲜血,轰然落在地上。
在座的人显然都没想到那使刀之人会甫一交手就丢了性命,纷纷惊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彭老鬼的功夫可不弱,居然撑不过一招?!”
一个三十多岁,手拿折扇的白衣男子道:“死了也好,统共只有一百两金子,人太多了也不好分。”此言一出,众人都觉有理,纷纷喜道:“就是,彭老鬼愿意以身试险,帮咱们探探这小子的虚实,也算是够意思了!”
白小七听他们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一百两黄金而来,自然都是被那模样猥琐的男子骗来的。灵霄也道:“你只要抓到一两个活口,定能问出那人的藏身之处。”
正思索间,那个拿着折扇的白衣男子上前几步道:“小兄弟,我们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怨,但有人愿意花一百两金子买你的脑袋,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别跟阎王爷告我们的状。”
白小七冷笑道:“这话我还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等到了阎王殿,你可别跟阎王爷说是我白小七杀了你!”
那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一僵,猛地合起扇子,白小七耳听得破空之声响起,连忙把头一偏,只听“叮”的一声,脑后传来一声脆响。白小七回头看去,见一根三寸来长的钢钉钉进墙里,上面犹自闪着蓝盈盈的油光,显然是淬有剧毒。
“不错,居然躲得过我的‘三更夺魄钉’!”那男子没想到看家的本事被白小七如此轻易破解,面色更加难看,却故作轻松道:“各位兄弟,这白小七果然如传闻之中的一般难缠,咱们虽是为了名利聚在这里,但既然站在统一战线,对付这小子还是不要藏私的好。”
话音落下,其余几人都点点头,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道:“一百两黄金就是五千两纹银,辛公子说只要名,不要利,那彭老鬼又死了,咱们剩下五个人,正好一人一千两银子。”
这妇人乃是此间的唯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漆黑的短打小衣,头发以发带紧紧箍住,显得精神干练。她虽是女子,却是这一带著名的独行大盗,其他人听了她定下的分赃的法子,都不加反驳。只有那白衣公子,听这女子向白小七透露了自己的姓氏,心中颇为不喜。白小七听她说“辛公子”,登时想起在去雷家旧宅时看到文家旁边就有一个“辛府”的牌匾,却不知这辛公子与那辛家有无关系,更不知是那辛公子被人所骗,还是辛家与文家也有勾结。
客栈之中,白小七固然不敢贸然下楼,进入那六个高手的包围圈中,但那六人也都怕步了彭老鬼的后尘,没人不愿意率先出手。店小二更是从彭老鬼被杀开始,就已经吓得够呛,躲进了白小七的房间里。
七人对峙一阵,忽然有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的汉子道:“他妈的,为了一千两银子跟这小子作对太不值得,老子不干了!”说罢,这人竟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辛公子见己方又少了一员大将,尴尬笑道:“都说‘降山孤雄’是个了不起的汉子,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居然是这样一个胆小鬼。”他哈哈笑了几声,本以为能缓解缓解气氛,熟料连带着白小七在内,竟无一人作出反应,心中更加气恼。
那黑衣女子忽然道:“又少了一个,咱们每人又多了二百五十两!”
辛公子听她说来说去都不离这点赏金,心中颇不以为然,笑道:“薛姑娘,你这么个姑娘家,何苦为了那点钱出来做这种刀口舔血的营生。要是缺钱的话,只消开口,莫道一千两,就是一万两银子,我也做主拿给你。”
他本以为自己这话说的豪爽,那薛姑娘却道:“我想要你们这些有钱人的银子,自己会动手去拿,亲手拿到的银子花起来可比当狗求主人赏的快活多了。”
旁边有个五十多岁的壮汉道:“妹子说的不错,给人当狗固然过得轻松,可还是做狼要快活些!”
白小七在楼上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