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被白小七吓得够呛,哆哆嗦嗦道:“没……没什么人告诉我啊,我也是听别人聊天的时候提起过。”他被吓成这样,说的话多半不会作假,白小七正想就此离开,却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这个大恶人,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想行凶杀人么?”
说话的,正是那叫茵儿的小女孩,白小七本来没想动手,被她这样一喊,真可谓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正如茵儿所言,此地乃是闹市之中,大庭广众之下,白小七的动作本来不大,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可是茵儿喊过之后,顿时有无数目光向他看来,把白小七的双颊盯的火热,恨不得赶紧逃离此地。
灵霄感受到白小七的心情,叮嘱道:“你现在可千万别露怯,否则非但于事无补,在众人心中的评价还会下降,更是给了要陷害你的人口实。别人想把你塑造成一个奸佞小人,你更得表现出十分的豪情来,才能让人知道那流言都是假的。”
白小七心情紧张,心中暗道:“那我该怎么办?”
灵霄道:“你就装作对他二人的性命毫不在乎,沉着点,说你不是那种喜欢杀人的人。再就是告诉他们,江湖上的传言都是假的,是有人要陷害你。记住啊,说话的时候声音大点,这话可不是只给他们两个人听的,而是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白小七知道灵霄的意思,心道:“虽然说空口无凭,可我若不跟别人解释,旁人怎能知道我是好人?”于是咳嗽一声,气沉丹田道:“白某岂是那不明是非,无故伤人之辈,只不过是看你二人被流言蒙骗,忍不住想要澄清一二罢了!”
茵儿听白小七这样说,又见他眉宇之间满是正气,不由得信了几分。倒是那小六看见心上人盯着白小七的脸不放,心中醋意大盛,把茵儿往身后一拦,道:“哼,我看你是见此地人多势众,不敢行凶才对!”
“你说什么?”白小七没想到对方居然得寸进尺,又不能伤人,强压怒意道:“我白小七若想杀人,千军万马也阻不住我,只不过看在你们年少无知的份上,好心劝你们不要听信流言蜚语罢了。我白小七生在这世上,一向是行的端坐得正,莫道我从来都不是雷家的门客,就算是了,也从没做过对不起雷家的事情。你们说的什么卖主求荣云云,纯熟无稽之谈!”
小六见白小七居然跟他讲理,也不那么怕了,挺直了胸脯道:“你若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还上赶着跟我们解释什么,说到底,你就是心里有鬼!”
白小七正被他这歪理气的说不出话来,就听见又有人道:“就是,你行的端坐得正,怎么大家都说你卖主求荣,这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谁?!”白小七回过头去,见说话之人矮胖身材,看着颇为结实,应该也是个江湖中人,不过能耐可就浅薄的很了。那人见白小七瞪他,吓得向后缩了一步,见身旁全都是人,这才鼓起了勇气,咽口唾沫道:“怎么,我们说的难道错了?”
“你们……”白小七看看那矮子,又看看小六,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有人觉得白小七自认理亏,帮腔道:“哈哈,他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了,这等忘恩负义之徒,还要洗白自己,真是痴心妄想!”
众人都觉白小七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哈哈笑了一阵,有几个胆大的便叫骂起来。见白小七仍不动手,众人便都有样学样,纷纷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杂碎,还敢在此间走动,难道连脸都不要了么?”“我若是你,一定早早离开奉贤城,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哼,隐姓埋名起来算是便宜了他,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不过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早晚有本事比他大的人来收了他!”
不光是江湖中人,就连有些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也好信的问了旁人白小七的来历,听说之后跟着别人一起叫骂。白小七被吵得头昏脑涨,却无从还嘴,忍无可忍之下,只得怪叫一声,脚下用力一踏,跳上了旁边的一处屋顶,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那小六离得最近,看见路上的地砖都被白小七踏碎,不由惊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白小七逃远之后,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终于能歇息半晌。他倒不是跑的累了,实在是被人这样冤枉,却有口难辩,心里难受。他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对于“名声”二字特别看重。白小七在南方时得罪了天山派,被人称为“不义秀士”,这件事就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现如今回了北方,明明没有得罪任何人,熟料名声却更加一落千丈,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他出门时满腔豪情,这才半天的功夫,就又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灵霄也不知该如何劝他,只得道:“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白小七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歇了一会之后,白小七知道不能再像刚才一样鲁莽,在大庭广众之下威逼别人。在灵霄的提醒之下,白小七去买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这样一来看着虽然奇怪,但好歹能聊以遮蔽面容,让别人看不出他是谁。
白小七从早晨开始就不曾吃过饭,戴着斗笠就随便找了间小馆子坐下,一则是他没什么品尝美食的心情,犯不着去留仙楼之类的地方,二则是这种小馆子里中的江湖中人较多,没准能打听到什么。
那小馆子里脏兮兮的,其中的客人也不多,大多是些衣着粗鲁的汉子,白小七头戴斗笠坐在其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