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听到这里,惊道:“这是有人要陷害你啊!”
白小七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谁知那官老爷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直把我打了个眼冒金星,然后道:‘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那二牛的妻子说的明明白白,来者虽然没戴帽子,却穿了一身宽袖青衣,咱们村里除了你这个秀才以外,还有谁会穿这种衣服?’好死不死,我那天出门穿的正是一身青色的宽袖长衫,那官差把衣服一卷,哪儿还能听我辩解,直接就将我压到衙门去了。
我前面说了,那衙门的县太爷是二牛的表舅,二牛平时也没少孝敬他,见我被抓来了,那县太爷不顾我有功名在身,竟然强行逼我下跪,要打我板子。好在我平日里人缘不错,那帮衙役也狠不下心来真大,就重打了三四下,其余的板子只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但也把我打了个皮开肉绽。”
灵霄听见白小七如此窝囊,不由生了满肚子闷气,道:“你就这样任人宰割,也不为自己辩护几句?”
白小七汗颜道:“辩护什么啊,那县太爷根本就不听我说话,打过板子之后就把我投到了牢里。幸好我有个秀才的功名,若想定我的罪,就得派人去府衙请钦差大人到来,审明案情,再把我的功名革去。苦树县距离府衙不近,下过雨后道路泥泞,县里又穷,只有几匹瘦马,一来一回少说要有月余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县太爷就把我投进了大牢,倒也不敢亏待了我,每日三餐皆有供应。
过了大半个月,一天夜里忽然有人进了我的牢房,我看清那人乃是县里的师爷,心中不禁惊奇。那师爷解开了我手上的镣铐,低声道:‘白小七,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但县太爷急于结案,恐怕不会管那么多。这一两天钦差可就来了,你若不跑,只有死路一条!’我被他吓得够呛,急忙跪倒在地,谢他救命之恩。那师爷帮我打开了牢房,又道:‘你是咱们县里唯一的一个秀才,杀人凶手必然与你有隙,否则不会来陷害你。你若想报仇,逃走之后须到南边考取功名,然后回来彻查此案,若不想报仇,反正你没有家眷,就此一去不返也无所谓。’我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回到家里,发现书箱还在,藏在灶坑里的十五两银子也没被收走,就带上了银子和书箱上了路。后来遇上了你,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灵霄恍然大悟道:“哦,我还在想,明明来年开春才考试,你怎么夏天刚到就上路了,原来是在逃难啊?”白小七害羞道:“正是,我那时不会武功,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路。后来还被云岭五侠抢了盘缠,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早就成了乡野之间的孤魂野鬼了。”灵霄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白小七骑着大红马,不多时就走过了三十余里,他怕给马累着,见有个茶棚便想休息一阵。灵霄又不需要赶路,自无不可,等白小七坐下后忽然道:“我知道了!”白小七被她吓了一跳,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灵霄故作高深道:“我知道那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了!”
白小七一奇,道:“你连苦树县都不曾去过,怎么会知道谁是凶手?”
灵霄嘿嘿笑道:“嗯哼,那这还不简单么,你倒是说说,钦差大人来到县里彻查此案,最害怕的人应该是谁?”
白小七不明所以,道:“害怕的人……不就是我么,查完案子之后我就要被杀头了。”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灵霄叹口气道:“你既然是县里唯一的秀才,府衙必定重视此案,那钦差怎么会草草结案?到时候钦差彻查一番,十有**能够揪出真正的凶手,如果你是那幕后真凶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白小七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之辈,但向来一点就透,喃喃道:“那凶手知道此案必会水落石出,于是先一步放走了我,造成我畏罪潜逃的假象。届时钦差一到,发现我已经不见了踪影,自然不会怀疑案子之中另有隐情,那真正的凶手就可逍遥法外了?”
“正是!”灵霄在白小七的识海之中打了个响指,白小七却仍不敢相信,道:“那师爷也是个读书人,只是没有功名,但跟我的关系一向还不错。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害我啊!”
灵霄满不在乎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文人相轻’,可能他一直在嫉妒你,也未可知。再者说了,我又没说那师爷一定是凶手,他也有可能是被凶手利用来放你出去的,这就得再去细查了。”
白小七听灵霄所言有理有据,心中信了几分,这时茶博士已经给端来了一壶茶水,白小七正好口渴,喝了满满的一碗,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兄弟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杨家那个大儿子,号称‘天下第一硬’的杨金生,被人把脑袋给敲碎啦!”
灵霄笑道:“真是活该!”白小七却没说话,竖起耳朵接着听那人道:“听说打破他脑袋的东西,可邪门的很,乃是两颗骰子!”
另一人道:“兄弟,你这可就有些大言不惭了吧,那骰子要么是木头做的,要么是象牙做的,凭什么能打破杨金生的脑袋?”
“嘿,你还真就别不信!”那人道:“这件事情传的有板有眼,多半做不了假,只不过那骰子未必就是平日里赌博的时候用的,说不定是两个做成骰子模样的暗器呢。”
“你这样说,倒也有点道理。”另外那人点点头道:“若是把精铁做成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