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虽有造反的嫌疑,白蓦然却仍不计前嫌,第一个用丁香的鲜血给她解了毒。白小七是白蓦然的义兄,反而最后一个才解毒,那灵霄剑就落在不远处,白蓦然伸手捡起,递还给白小七。
白小七握着灵霄剑,忽然发觉灵霄娘娘早已不知所踪,再看那“白灵圣母”,顿觉十分熟悉,这才明白,所谓的“圣母显灵”其实正是灵霄弄出的一番闹剧。灵霄本来就与那白灵圣母长得差不多,又故意使自己的面容显得模糊,无怪白小七认不出来。只是灵霄本来已经虚弱不堪,何以忽然间有此神力,甚至能被别人看见,这些事情白小七倒不明白了,心道:“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可得好好问问灵霄。”
灵霄朝着白小七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做出太可疑的举动,飘然到白蓦然身前道:“千余年里,我白灵教从未发生这种事情,白蓦然,你可知罪?”
这番话威严十足,声音既空灵,又沉厚,只让人觉得心生臣服之意,白蓦然不敢在圣母面前无礼,跪下身来,五体投地道:“是我管教无方,望圣母责罚。”
其余白灵教弟子也都跪在地上,齐齐道:“请圣母恕罪!”就连梅儿都抱着丁香的尸首跪了下来,只有白小七仍傻傻的站在那里。
灵霄只觉有趣,忍笑道:“那男子,你虽然不是白灵教中之人,但见了本圣母,为何不跪?”
白小七心道自己又不是没有跪过灵霄,她刚刚帮了白灵教这么大的忙,想要胡闹就由得她吧。于是双膝跪地道:“请圣母恕我一时失礼。”灵霄这才点头道:“念你初犯,我就不予追究了。”
玄前见圣母竟如此好说话,连忙道:“蓦然年纪还小,又重感情,这才对教内姐妹的异心有所不察。既然您已经出手惩戒了首恶,就还请网开一面,不要追究蓦然的过错了。”其余白灵教弟子也都七嘴八舌的给白蓦然求情,灵霄只因一向不喜欢白蓦然,才想吓唬吓唬她,可是毕竟有白小七在这,她总不能真的把白蓦然怎么样。
过了一阵,灵霄见白蓦然好像并不害怕,而是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颇觉没有意思,兴致了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说罢,灵霄往灵龛方向飘了几步,随后往那神像上一钻就不见了,白灵教众人只道是圣母回归真身,无不山呼“白灵圣母,泽被苍生”。只有白小七看见,那灵霄假意钻进神像,其实只不过是钻进了神龛之上的槐木剑匣中。
白小七知道那槐木剑匣虽是养灵之物,却也只能将养一时,赶紧快步上前,把灵霄剑插回剑鞘,盖上了剑匣。这时候白灵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梅儿身上,也无人在乎白小七的面色是否焦急。
白灵圣母虽然没有亲自给梅儿定罪,但叛教之罪唯有一死而已。只是数百年来白灵教中从未出过叛徒,这次左护法叛变,若被教众得知,恐怕会使得大家心生动摇。再者说,教众之中有大半是近些年入教的,都十分崇拜梅儿,更是都以能够进入梅儿麾下的执法队为荣,但要是因此就原谅了梅儿,众人又都心有不甘。白蓦然毕竟念着旧情,向梅儿道:“梅儿姐姐,我相信这次的事情不是出自你的授意,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离开总坛半步,我仍可保留你白灵教左护法的职位。”
众人听她言外之意,竟只是要把梅儿软禁起来,纷纷道:“圣女,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只有玄前颇感欣慰。
梅儿听了圣女的话,仍是跪在地上,抱着丁香的尸首一动不动,似是十分悲伤。众人不知道她二人的关系,都道那丁香一定是梅儿的心腹,更觉此举即便不是梅儿授意,也多半是因为她对丁香曾有暗示,丁香才会这样做的。菊儿与梅儿同为护法,虽然曾被排挤,但并不希望梅儿受罚,小声劝道:“梅儿,你说句话啊。”
她见梅儿仍是不语,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之感,矮下身来碰了碰梅儿的肩膀,梅儿果然应声而倒。菊儿抢上半步扶住梅儿,把手在她鼻息上一探,却早就没了生气。玄前把手在梅儿的脉搏上搭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梅儿刚刚以重手法震断了自己的心脉,已然气绝了。”
其他人听说梅儿已经自杀,无不愕然,就是本来还在怪她的,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了。白蓦然怕梅儿造反不成、自戕身亡一事传了出去,无论于梅儿的名声还是白灵教的团结来说都不是好事,就下令让在场众人对外声称梅儿在与各大门派的一战中便已负伤,一时不察,伤重不治而亡。白灵教中虽有人怀疑,但不知当晚发生之事,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经历了这样一场闹剧,白小七回房之后毫无倦意,便询问灵霄今日之事。原来灵霄一进圣母殿,就觉得灵龛之上灵气浓郁,当即想让白小七把她放在上面,此举无异于从白灵圣母嘴里夺食,说起来倒不太厚道。她知道若事先告诉白小七实情,白小七多半不会同意,因此一开始只说自己也是兵刃云云,就是为了诓骗白小七将她放在灵龛上。
后来丁香突然发难,灵霄虽然有心帮忙,但无法解开迷香,只好借着白灵圣母之名现身吓唬她。本来灵霄就连在人前现身也无法做到,幸而她刚刚吸收了那龙破虏的五彩神龙刀刀灵的三百年灵力,那刀灵与灵霄不同,天生能够在人前显型,灵霄得了对方的灵力之助,终于也可以做到。只是与那刀灵能够直接杀人不同,灵霄目前也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