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痨病鬼听闻只要投降,就能得到十粒百兽血丹,不禁大感犹豫。这百兽血丹与冰莲雪参丸都是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并且都极为难得,世上倒也没人把这二者放到一起,仔细比对过,更是无人敢说它二者究竟孰优孰劣。
既然不能分出优劣,那就只能看数量了,十粒和五粒,哪个多哪个少,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痨病鬼只略一思索,便拉着白小七起身道:“你先给我一粒,我看看是真是假。”白蓦然毫不迟疑,从玉瓶中倒出一粒暗红色的丹丸掷了过去,那痨病鬼伸手接住。只在鼻尖一嗅,果然有一股血气连带着药香扑鼻而来,光是闻着那丹丸的气味,精神便是一震。
痨病鬼点了点头,又问轩明池道:“轩大侠,你若给我十粒冰莲雪参丸,我就赢下这一阵。”轩明池登时怒不可遏,心道:“我说给你十粒,白灵教再加些别的筹码,这事不是没完没了了?”再加上此人本就不是他们带来的,也不必跟他客气,怒道:“你这厮既然答应了我,又岂能言而无信,平地起价?”痨病鬼微露歉意,道:“对不住了,我实在需要这治疗内伤的药,那小姑娘,这一阵就算我输了。”说着松开了白小七,去问白蓦然取药。
白蓦然将玉瓶交到痨病鬼的手里,他将瓶中的药丸倒空,见正好是九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一开始白蓦然掷给他那粒同这九粒丸药一起倒回瓶里。
轩明池岂会容他就这样走了,把手一挥,立刻有几人上前将那痨病鬼围住。他主动请缨,却又轻易认输,轩明池要杀他,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这痨病鬼被六七个高手围在当中,也不害怕,笑道:“你们天山派的长老都被人家绑做人质了,凭几个二三代弟子,也想留下我么?”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也知道,眼下只是还没到非打不可的时候,所以来天山派仅仅来了这么几个人,象征性的围住了他,等会打起来,别人可绝不会作壁上观。自己就算生了翅膀,要真被这漫山遍野的敌人拦住,也唯有一死而已。退一万步讲,就算落霞派一系的人不卖轩明池的面子,光是天山派的几十号人就够他受的了。
白蓦然见他被天山派的人围住,心道此人是因为白灵教才惹上了这场祸事,有心帮忙,却又觉得为了这么个人惹得白灵教和各大门派重启战端,殊为不值。
轩明池率众围着那人,寻思道:“出手之前,不妨问清他的来历,省的日后龌蹉事情太多。”于是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混进我的队伍里,又为什么要临阵认输?”
那痨病鬼哈哈一笑,道:“你这人好有趣,我说了我姓谷,你还问什么?我自己愿意来这山上玩儿,凑巧听到你说谁打赢了这小子就给他五粒冰莲雪参丸,至于为什么要认输就更简单了,她说给我十粒百兽血丹,你没听见么?”他说的话句句不假,但轩明池如何肯信。
轩明池心道若是问的太笼统,这人一定会偷奸耍滑,倒不如一点点问清楚,于是道:“好,你说你姓谷,可总得有个名字吧?”痨病鬼一听轩明池问他名字,神色登时一暗,随即道:“好,轩大侠问我名字,这原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在下的名字已有年头不用了,好在还未改过。我姓谷,名字上神下通,你可听过?”
“谷神通?”轩明池一听这个名字,只觉十分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洛花楹听说那人叫做“神通”,低声向白小七道:“小七小七,你看这人好不要脸,起了这样一个名字。”白小七把食指竖在她的嘴边道:“嘘,人家的名字也是爹妈起的,你这样说太不礼貌了。”
熟料谷神通听见白小七的话,却哈哈笑道:“小子,你这话却说错了。有道是‘谷神不死,是为玄牝。玄牝之门,是为天地跟。’我初入江湖之时,自以为天下无敌,天下间无人能取我性命。又因为觉得自己神通广大,天下无双,就自号谷神通,至于原本的名字嘛,早就忘了!”
洛花楹听了,呸一声道:“不要脸!”
轩明池听谷神通说了这些,终于想起来道:“你就是那个谷神通?”
谷神通自从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看向轩明池的眼光中满是不屑,反问道:“天底下还有几个谷神通了?”
轩明池难以置信的看了谷神通一会,缓缓道:“传闻江湖中曾有一位少年天才,年纪轻轻,但武功一时无两。这少年仗着武功高强,居然妄图以一己之力挑战各大门派,当时天山派掌门乃是我的师伯,就被他以重手法震断心脉而死!”
谷神通满不在乎道:“不错,慕容英那老匹夫正是我杀的。”
轩明池一听此言,险些咬碎钢牙,接着问道:“那少年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为恶一时,后来突然没了声息。有传闻说那少年定是死了,也有人说他树敌太多,不敢在江湖上走动,于是隐姓埋名。却不曾想,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他说着话,谷神通突然打断道:“江湖传闻,却是没什么好听的。谷某人既然敢以一人之力挑了诸多门派,就不怕你们报复,只不过你看我这副样子,早就不复当年之勇了,又何必在江湖之中丢人败兴呢?”
轩明池见到他这幅模样,已知他当年定是被人打成了重伤,一直不曾痊愈,这才不再行走江湖。慕容英虽然死在谷神通的手上,但轩明池与这位师伯其实没什么交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