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白灵教中弟子,贴身短打的本事总是差些,玄前虽然练了一手拂尘上的功夫,却也不能例外。她被宋万欺进了身前,右手拂尘柄点撇拦戳,左手则以柔掌化解对手攻势,倒还算是攻守森严,可宋万仗着琉璃不坏功,对玄前的攻势毫不在意,只管猛攻猛打,就算被戳中那么一两下,也破不了他的琉璃身。一时间,任谁都能看出,玄前落败只是数招之间的事情。
白小七眼见玄前逐渐不敌,心中疑惑,低声问白蓦然道:“那宋万的硬功虽然厉害,可招式并不精明,若是与之游斗,就连我都有把握战而胜之,为何你师父……”说到这里,白小七觉得有些不妥,就不再多说。白蓦然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暗道:“那宋万的硬功正好被我白灵教克制,若是我的话,三百招上下也能胜他。我的武功还不及师父十年前,怎么师父竟如此吃力?”
他俩正不解间,洛花楹忽然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了。”白小七大奇,急忙寻问,洛花楹道:“如蓦然姐所说,要三百招上下才能得胜,就算蓦然姐的师父比她厉害三倍,用一百招得胜好了。可是一百招后,哪怕不会筋疲力尽,总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想要再赢两场可就难了。”
白小七再看玄前的动作,发觉她手上果然未使全力,不由担心道:“这样一来,她若稍有不留神,恐怕要吃大亏。”果不其然,话音还未落定,就见宋万一拳递出,比之先前又是迅猛三分,玄前不敢硬接此拳,又不愿意太耗体力,只将拂尘一甩,仍是要缠宋万的拳头。这一下实在是兵行险着,宋万早有提防,拳头上内力饱满,那拂尘丝太轻,竟被逼的在空中炸开,落不到他的胳膊上。玄前大惊之下,终于不敢轻敌,将拂尘一丢,身子往后飘然飞去。按说比武之时,兵刃被打落便该算是败了,但这拂尘是玄前故意丢下,却又有所不同。宋万被那拂尘一挡,手上慢了半拍,玄前才算是躲过这拳。宋万见玄前招式平凡,内力也不如何深厚,心道:“难道是我看走了眼?”渐起轻敌之意,要在天下英雄之前好好地露露脸,双拳一错,竟是全力进攻而来。
他这两拳有个名头,唤作“星月琉璃式”,化自暗器手法中“流星赶月”的招式,表面上左拳在前,其实右拳后发先至,然后左拳再至。敌人往往被这招式蒙骗,要么是先挡左拳,反被右拳打中,要么是以为左拳只是虚招,挡住了右拳却又被左拳打倒,端得是变化无穷。玄前见了这招,知道是右拳先到,将手臂轻轻一格,挡在了宋万的右手腕上。宋万见右拳被挡,立刻将其化作虚招,左拳重击而来,却不料玄前手腕一翻,竟直接拿住了他的脉门。
宋万本以为玄前的武功一般,对她稍有轻视之心,满以为这拳一定能将其打倒,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左手,右手上才有所疏忽。按理说这点疏忽其实并不足道,哪怕被扣住了脉门,凭着宋万的琉璃之身也能震开天下间绝大部分的高手。但是玄前岂是寻常之辈,她把宋万的脉门一捏,手上已经用出三种点穴手法,分别用左手的食指、中指和小指点中宋万脉门之间的三处穴道,宋万的一条右臂登时酸软。常人脉门被制,便无法再动,可宋万毕竟是兵机门长老之一,琉璃不坏身更有诸多妙用,脉门被制之后竟只是一条手臂无力,左手却仍能动弹,回手一拳打向玄前的腰肋。
玄前本以为制住了对手的脉门,胜负已见分晓,不料那琉璃不坏身竟如此霸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保留实力,只好先战胜了对手再说,左手捏着对方的手腕,以此做轴绕了半圈,把宋万的右臂给掰到了背后。宋万右臂无法使力,左手又难碰触到右半身的死角,向后撩起一脚去踢玄前的膝盖,这一脚出的巧妙,但毕竟没有章法,玄前仗着轻功不凡,往宋万头上一跃,手里仍是捏着他的右臂,只听“咯拉”一声,宋万右肩被拉脱了环。到了此时,宋万败局已定,却兀自不肯认输,忽听兵解喊道:“宋老弟,你太轻敌了,下一阵换我就是。”
玄前听到兵解喊话,把手一松,不给宋万不认输的机会。宋万本来还想坚持,但人家既已松开了手,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混赖,只得以左手捏着右臂向上一松,接好了胳膊。
兵解知道玄前厉害,不想给她喘息的空隙,道一声“得罪了”便揉身而上。玄前见兵解虽然瘦弱,但脚步踏实,知道对方也是外门功夫上的好手,赶紧上前一步捡起了拂尘。
未等拂尘到手,那兵解已来到玄前的面前,他知道那拂尘厉害,要趁玄前捡起兵刃之前将她制服,出手便是兵机门“千机拳法”中最厉害的杀招,一瞬间上下左右前后各出六拳,共是六六三十六拳,封住了玄前的所有退路。玄前无法可想,只得把两掌平平的伸出,兵解顿感掌风逼人,不敢再使花招,双拳奋力一击,打得玄前掌心隐隐作痛,可自己却也倒飞了出去。
玄前一掌打退了兵解,不敢弯腰去捡拂尘,便使脚尖一挑,那拂尘自然到了她的手里。先前与宋万一战,玄前表面上游刃有余,其实最后那几招颇费体力,她年轻时又有暗伤,体力一直不济,心道:“再拖下去,我恐难得胜,只好和他拼了!”于是右手拂尘一探,使了个“漫天花雨”,罩住兵解胸前十余处大穴。
兵解见玄前忽然抢攻,知道她多半体力不济,反而转攻为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