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前对于白灵教的所为也多有听闻,但她将圣女之位传给白蓦然后,自己已非白灵教中之人,当然不能回来主事。听闻麻三儿斥责,也只好哑巴吞黄连,有苦不能言。
白蓦然不忍见师父如此难过,上前道:“你既然知道不是我师父的对手,还出来胡扯八扯什么?”麻三儿不急不恼,淡淡道:“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可杀弟之仇不得不报。玄前,你若是有种的,今天就与我决一死战,却和旁人没有关系。我若赢了,也不让你释放人质,你输了,只要杀了我就是,却别想换白灵教一年的安宁!”
他明知不敌,却这样说,是摆明了想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来消耗对方的体力。若能拼着一死,伤了玄前,白灵教陡然少了一大战力,麻三儿纵使死了也可瞑目。玄前如何不知麻三儿心中的算盘,但对方既已这么说了,若不接战,恐为江湖中人耻笑。她檀口微张,正要答应,忽听远方一声正气凛然的叫声道:“麻三儿,果然是你!”
玄前转头一望,见一个青衣少年仗剑而来,那少年自是林宇。原来林宇听说白灵教总坛的位置暴露,心知透露秘密者多半是与自己一同潜入白灵教的几人之一。他自觉自己发过了誓,虽然不是自己违背了誓言,此事却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火速赶往白灵教,想要弥补“过错”。他得知消息较晚,是以来晚了半日,刚到此间,就远远地望见麻三儿。他虽没听见麻三儿的长篇大论,却知道一定是麻三儿没有信守约定,连累自己也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一剑便向麻三儿刺来。
林宇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别人只道他和麻三儿有仇,无人过来阻拦。麻三儿知道林宇不是自己的对手,也不怕他,双掌一开,径直去打林宇握剑的手腕。
熟料刚一交手,麻三儿顿感压力,也不知林宇这数月以来有何际遇,武功竟又有进境。白灵教与各大门派正针锋相对,中间留出一片说大不大的空地,正好够二人施展,二人在空地中过了几招,轩明池本想下令将他们赶开,但见那青衣少年剑法严谨,麻三儿的掌法也颇高明,不由看的入神。
林宇当胸一剑刺出,被麻三儿逼开,却无半点慌乱之意,又是仗剑横削。麻三儿的通背拳再怎么高明,毕竟是一双肉掌,不敢硬接对方的宝剑,转身躲避,又矮下身形,要欺身逼入对方怀中。这一下变招迅捷,乃是通背拳中空手入白刃的高明功夫,林宇却只是退后一步,复又一剑刺出。麻三儿被对方拉开了距离,若再强行钻入对方怀里,难免要被戳个窟窿,只得就地一滚躲过这剑。
麻三儿刚一站起,林宇又是一剑刺来,与先前那两剑几乎无差。麻三儿好歹在武道之上浸淫数十年之久,哪怕功夫不复往昔,可眼力比年轻时有增无减,只觉得那一剑也不甚高明,但偏偏没有破绽,不知该如何反击,只好又躲了开去,模样渐渐狼狈。
一连躲过几剑,麻三儿心道:“这剑法好生邪门,就平平的一刺,又不如何快捷,我怎么抓不住他的手腕?”
白小七看着林宇的剑法,却是越发心惊,暗道:“这一刺好生熟悉,不就是修齐剑术中入门的一刺么?”再看一会,知道林宇这一剑貌似简单,其实出剑之时已经算好了麻三一切可以反击的方位,只要麻三儿有所冒进,立刻随之出剑。白小七自认修齐剑术已经炉火纯青,可要想像林宇这样,面对一大高手却能处处抢占先机,仍无三分把握。
他却不知,林宇所修的剑术不是别的,正是从修齐剑术之中演化而来。这门剑术有个特点,修习者必须得是浑身正气之辈,身上正气越浓,剑法也越有气势,叫人难以抵挡。眼下林宇恼恨麻三儿不守诺言,害的自己一同失信,心中怒意勃发之际,更显得正气凛然,是以出剑之时全凭本能,偏偏就能刺出这最为天衣无缝的一剑。麻三儿不知就里,还道是林宇这几月来只苦练了这一剑,心道:“我拼着受伤,只要破了他这一剑便是。”于是身子一晃,见林宇宝剑刺出,竟以左肩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麻三儿右手捏作猴抓之形,一把抓向林宇的手腕。白小七见麻三儿兵行险着,知道林宇这剑招式已经使老,虽能刺穿麻三儿的肩膀,右腕却也不免要被捏碎,胜负已见分晓。却未曾想,林宇于千钧一发之际,右手竟然猛地一松,以惯性把宝剑掷了出去,一剑刺穿了麻三儿的肩膀。而林宇的右手却借着这一掷之力,往旁边极收,躲过麻三儿的猴抓。
麻三儿虽然没能捏住林宇的手腕,但见林宇宝剑离手,也不枉废了一条膀子。他自认拳脚功夫远在林宇之上,就算少了条胳膊,照样能够轻易得胜,右抓连连挥击。林宇一直以为麻三儿不过是个会些把式的破落户,今朝头一次见他施展武功,不曾想他竟如此厉害,更觉得麻三儿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心中怒意更盛。他手上无剑,却不愿退让半步,伸手去夺麻三儿肩上的竹锋。麻三儿如何肯让他得逞,出招时左肩后缩,只以右抓去捏林宇的手腕,凭麻三儿的指力,哪怕轻轻地在林宇腕上划过,也足可划断他腕上的经脉。
那竹锋剑长四尺有余,林宇伸出手去,本能勉强摸到剑柄,可麻三儿的左肩一缩,却又差了一寸。白小七对剑招最为敏感,见林宇兀自要伸手去抓剑柄,心道:“完了,林少侠操之过急了。”
却见那竹锋剑好似凭空变长了一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