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摆明了要来找茬,换做别人或许已经忍不了了,但钱诚年轻时经历过大起大落,早就明白了得缩头时且缩头的道理,陪着笑脸道:“白少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话,在下给您赔不是了!”
钱柳年轻气盛,见父亲如此卑微,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们好心好意的招待你,却在这嫌七嫌八,又不是我们请你来的!”
钱诚急忙拉住了女儿道:“小女孩家家的不懂事,白少侠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见怪。”
白小七冷哼一声,心道:“我若太过分,一会花楹说不定要怪我,只要逼得他们带我去见花楹也就是了。”语气放缓道:“钱老板,别的咱们且不用提,你先说说府上究竟是何人受伤,为何一夜不放李华一回去?”
他问的**,钱诚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了大小姐的行踪,咬牙道:“实不相瞒,其实是我的一位故人受了伤,他在城里有个对头,因此不想让人知道他藏身在此。”其实这话一说出,其实等于承认了洛花楹的确在府里,所谓“对头”云云,正是在说眼前的白小七。可是当局者迷,白小七闻言却想到:“难道洛花楹真的有个对头,她怕连累了我,所以不肯与我相认?”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一旁的白蓦然见白小七沉默不语,心道:“老话讲恩威并施,遇到这种事情,须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小七既然把这红脸给占了,我当然得说几句好话,扮一个大大的奸臣。”于是道:“钱老爷,我也不跟你打这许多马虎眼了,我们俩为何来此,咱们都是心知肚明。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何苦非得夹在中间,到最后还不是自己吃亏?”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钱诚,人家小两口早晚有和好的时候,等到那时他夹在中间岂不是不好做人?但钱诚不知道白小七与洛花楹的关系,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只知道若不交出洛花楹,白小七就将对钱家不利,心道:“滴水之恩也得涌泉以报,我今日若救不得大小姐,也只好豁出了命去,否则死后有何颜面见我钱家的列祖列宗?”他心里虽然下定了决心,面子上却装成游移不定的样子,怯弱道:“白少侠,这我可就不明白了。住在我府上那个伤者乃是一个男人,你说什么小两口……莫不是他媳妇来了?”
白蓦然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钱老板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儿来哄了。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请钱老爷带我们去见见那伤者吧!”
钱诚欲待不应,可看着白蓦然的双眼,这话又如何说得出口?没奈何,他一个年逾不惑的大男人只得哀声求道:“这位少侠,那伤员与我们钱家乃是世交,我实在是不好暴露了他的身份。”白蓦然呵呵笑道:“钱老板,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可由不得你不答应!”
白小七见白蓦然比自己还像个恶霸,心里颇为开心,也帮腔道:“是了,你这小小的一个钱家,也敢忤逆我们么?”他被人欺负了小半辈子,忽然能够翻身做主人,心中竟感到十分畅快,把手边的茶几给拍得砰砰作响。钱诚更加诚惶诚恐,急忙道:“白少侠请息怒,此事还有得商量。”
钱诚这样说,本是为了拖延时间,却惹恼了身旁的钱柳。那钱柳从小长在深闺大院,不像父亲似的见过不计其数的牛鬼蛇神,还道父亲已经怕了对方,厉声说道:“父亲,此事哪儿有商量的余地?他二人再怎么霸道,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把我们钱家给灭了?”说着话,钱柳直起身来,一指白小七道:“你们两个恶霸,现在若不离去,我可就要报官了!”
这话一说出来,非但是白蓦然,就连白小七都忍不住大笑道:“好啊,你倒是去报官看看。”白蓦然上前一捏钱柳的脸蛋道:“这位妹子,你可知道那官府想躲我们还来不及呢,我们又没闹出什么大事,他们怎么可能来管你们?”白蓦然本是女人,女子之间摸摸脸蛋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现在是男装打扮,钱诚一看她伸手来摸自己的女儿,当即急道:“这位少侠,小女无辜,还请放她一马。”
白蓦然见钱诚满脸焦急之色,心道:“对啊,当爹的最疼女儿,我何不在这位妹妹身上做些文章?他们不知道我是女人,只要到最后表明身份,自然也就能解释清楚了。”于是变本加厉,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了钱柳的下巴道:“那可不行,我们找不到想要找的人,你们就得赔给我们一个。”
钱诚心急如焚道:“好,我府上婢女无数,莫说是一个,便是十个、一百个我也赔给你。若是二位瞧不上我府中的婢女,我这就遣人去买,只是请二位少侠放过我的女儿。”
白蓦然哈哈笑道:“那可不行,我只喜欢这个小妹妹,别的女人,便是一万个我也不要。”白小七见白蓦然如此作态,已经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强忍笑意。钱诚见白小七满脸淫笑,心中惧意更甚,心知女儿若落到他俩手里,决计讨不得好去,终于不敢再跟二人打马虎眼,一拉白小七的袖口道:“白少侠,你们这……唉,我带你们去见她,只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不再难为我这闺女。”
白小七见他终于认输,开口就想答应,灵霄又道:“傻小子,现在是他求你,不是你求他,一锤子定下的可不是好买卖。”白小七在心里问道:“那我该怎么办?”灵霄道:“抻抻他,让他着着急,他才不会此言有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