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良远远就见西凉云出来了,嘴角一翘,冷冷喝道:“领主阁下,我等可等你许久啊,奈何贵领地的人不懂规矩,竟横加阻拦,却不知我今日乃是为了~”
他还没说完话,忽遭变故!
西凉云个高,步伐大,只见他一步跨出门槛,衣袂飘了下,撩起地上一点粉尘。
只见他前两步进入护卫们的攻击圈,横插直入。
第三步抽出坨坨领地一个护卫腰上的剑。
铿~~随音撩长,剑出,这个人落下的拳头连同臂膀被削下直接离开身体。
鲜血崩射,喷了隔壁同伴一脸,还没回神后者也被斩断了一腿。
惨叫。
一步扫剑光,剑光极快,一步起剑音,剑光如箭,点刺横切,刷刷见臂膀腿干横飞。
坨坨百多人,百多臂粗强壮的护卫,在他的走步中如鸡鸭。
转眼就残了四肢二三十人。
快,太快!
路良惊骇中,怒喊起来,随同其他十位旋徒正要一并出手制住西凉云。
那身影从跟前闪过,主动迎向本没出手、此时正欲出手的十位旋徒,剑起手,剑刃转,步法动的时候,剑陡然变了。
若说之前只是寻常几剑随便杀人,因为都是一些非旋徒,真真杀之随心随性。
可眼前是旋徒,既如此,于是剑招出了。
春风不度,铿锵铿锵铿锵,剑星刀星四溅,自他手下足下游走间横扫一片。
剑招不绝,风来光来成影,力速各出气旋,却慢于剑过四肢轻轻然飞血肉。
“混账!”路良怒喝中扑袭,西凉云抬了空余的左手侧身一掌,越过他的突袭,一掌精准在他胸膛,仿若重石咋下,砰,沉闷一响,路良爆退好几步。
砰!靴底定住的时候,地面尘埃起,路良在脑袋昏沉中也拼命抬眼看去,指尖平日里在自家领地内横行无忌的十个下属已经全部倒地。
因为剑招陡然成势了。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玉门关来,众人只觉得剑扫起的风跟剑随风出的音都一致了。
耳鸣,于是眼盲,仿佛一片白光压过视野。
这就是剑势玉门关。
茫然恐慌中。
七八个人在一呼吸之间,咽喉全部出血线。
倒地。
全部倒地。
路良咽喉梗了腹腔涌上气血,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仿佛呼吸都被一把钳子掐住了。
其余活下来的七八十个坨坨领地护卫也都慌了,旋徒也是如此。
全场死寂,寂中听领地哨塔传来敲鼓声,也有靴子踏地的重重奔腾声,还有领主府外两侧冲出的三百护卫。
一个个都提刀剑长矛狂奔,这是蜂鸣般的躁动,叠音成势,在头领一声令下后,齐齐冲过去攻击那七八十人。
血肉飞起。
一片屠宰。
惨不忍睹。
站在这样的屠戮中巍然不动,西凉云双手拄着十分低劣却横杀数十人的长剑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路良。
那眼神冷得让他腿根抽痛。
“我....”
“区区一狗,也敢与我说话?”
路良把话咽下,惊恐中眼神漂移,仿佛预知,西凉云顺他目光看去,看过去的时候,嘴里说:“我说一条狗今日怎么说人话了,原来是训话的主人也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染血的手指一勾,原本被他插地的剑勾出了,顺到手掌,以抛势抛出。
刷!剑飞过空气,悍然刺入十米开外的一颗树中,剑柄带剑身嗡嗡嗡颤动。
这棵树也微微颤动。
树旁站着三个人,三角势,尖端位置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衣着灰尘,面容宽阔阴沉。
路良还能停水的话?也就坨坨领地的领主曹浩宕。
剑来得突兀,他能判断剑不致命,但无法掩盖从西凉云出手后的震惊。
他很震惊,还有强烈的狐疑跟不安,以至于没能掩盖表情,不过很快他镇定住了,立马先发制人:“西凉云,这些人乃是我坨坨领地派出的使者,是为了来询问我儿曹诚的踪迹,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这不妥吧,毕竟~”
西凉云没让他说完话,径直反问:“曹诚来我领地做什么?”
做什么?曹浩宕自己也想知道这个儿子到底在做什么,隐约猜到一些肯定是一些利益相关的事情,故意瞒着他这个老子。
不过目前也只能查到他的活动地点在百花深处。
所以他来问人了。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程,更没想到西凉云会这样反问。
“许是游玩吧,在你管辖下出事,我派人来问询问询不为过吧,倒是你刚刚反应过激了,难道是~”
这是俨然要破脏水的意思了?
然而曹浩宕又没说完话,西凉云又打断他,凉薄道:“他去哪里玩,哪里就得保护好他?你当五湖四海皆是他爹妈得惯着他?”
曹浩宕皱眉,淡淡道:“你我领地相隔,这点情义都没有?西凉云,你未免太失风度了。”
用袖子擦了下手上粘稠血迹,西凉云面无表情,轻嗤:“领地规则第四篇第五节:相邻领地者,若是发现有对方领主府直辖成员不通报隐入自身领地,当即有自我防卫权,抓拿圈禁都可,若是对方反抗,可以就地格杀。若不反抗缉拿关押,相隔领地亦要拿相应赔偿来提人,若是不提人,本领地有杀人之权,亦有宣战之权。所以曹浩宕,你儿子闯入我领地别有图谋,你没带赔礼也没解释,反让你的狗咬伤了我的人,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