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蕴现在不过是一副十一二岁少年的身形,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乃是灵狐化形,看起来比寻常的孩童还显得小一些,此刻有些瘦小的身子坐到蒲团之上,竟然显得那柱子里面极为空旷,经历过考核的人,也禁不住害怕那些压力和幻境会将他这个小身板压坏了。
顾时蕴一坐进去,便是感受到了太渊微之前所遇到过的那股无处不在的气息,只是在那股气息即将探入他的神魂之时,一缕虚无清艳的火苗陡然出现,将那些靠近的气息炙烤得干干净净。
那股气息仿佛陡然一窒,随后卷土重来,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不将顾时蕴看个底朝天,便绝不善罢甘休一般。
那缕淡青色的虚无火苗也毫不退让,极快地延展开来,在顾时蕴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火膜,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沐浴在火焰中一般,流露出一种不自知的锐气。
那股气息在他身上痴缠了许久,终究是进不去那火苗结成的火膜之中,只好郁郁不乐地自己消散了。
覆盖在顾时蕴身上的火膜在那气息消散之后,并未重新凝成火苗,而是光芒大绽,恰好抵住了那重重压下的巨大压力!
那压力一下来便犹如千钧之力,压得那火膜弹跳了一下,闪出了几缕细小的火苗。顾时蕴脸色微变,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挤压得移位了,血气翻涌,丹田轰鸣不止。
看着便是要坚持不住了!
只是……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太渊微自这根柱子中出去时候的风采,顾时蕴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是绝不会认输的。
亦不知是过了多久,顾时蕴身上的青衣已经被冷汗浸湿、又被火苗烘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那股层层叠加的压力才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慢慢散去,留下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的顾时蕴。
顾时蕴苦笑了一下。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他眼前的画面便是一转,他眨了眨眼睛,现自己此刻似乎正站在片场之中,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和他穿书之前毫无差别,他低头看了看,他身上哪还有什么衣袍,哪还有什么火膜?他分明穿着一套黑色燕尾服,手里拿着的是这场戏要用到的道具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