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是清冷的,清风吹的树枝沙沙作响,没有夏天小虫子的叫声,没有秋天落叶的响声,这样安静的夜,房里断断续续传着呜咽的哭声,青暖站在门外,叹了口气又走了,她是来叫满衣吃晚饭的。
房内的哭声令人心疼,九瞳终于擦干泪水,抽泣着说,“爹爹不喜欢我,他肯定会对我赶尽杀绝。”
最后的两句话,满衣淡定不了,愤怒在他的心口蔓延,理智上她还是平淡的,“你慢慢说,怎么了?”
九瞳抬起头,她心灰意冷的看着满衣,原本明亮着藏有星星的眼睛顿时没了光,她颤着唇开口道:“大娘亲病故,没有人可以保护我,那天,二娘命御医让我滴血认亲,出来的结果我并不是爹爹的女儿,我才一定是二娘搞得鬼,可是爹爹不信我,他还诅咒娘亲,五姐姐陷害我偷了二娘的东西,我没有,真的没有,所有人都要杀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去找你,结果看到了罗萨德被侵略的消息,我就偷了兵权的印章带着他们赶到罗萨德,现在爹得不会在对我手下留情了,我不能再回去那里,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说完这些话时,九瞳又是满脸的泪水,满衣再次抱紧她,像安慰一个小孩子那般:“没关系的,姐姐会保护你。”
满衣很揪心,很心疼,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是多么的不幸福,她是多么的会伪装自己。
九瞳却摇头了,她突然笑了,是一种释怀的笑容,“我找到娘亲了,她就在浣坊,大娘亲告诉我的,我要去找她。”
浣坊?又是浣坊,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什么事情都会扯到那里。
满衣摸着她的小绒毛,眼里全是疼惜,“姐姐陪你去吧!”
九瞳又是摇头,她吸着鼻涕,擦干泪水,她嘿嘿一笑,“不用不用,姐姐的腿不方便,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满衣犹豫一下,还是不放心她,“我找个人陪你去吧,这样我才能放心。”
“不要,请姐姐尊重我得决定吧。”九瞳异常的坚定,那个请字,满衣不能在说些什么,她那坚定的眼神不是什么人可以拒绝的,满衣也不可以。
满衣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再次抱紧她,吩咐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姐姐的地方记得呼唤信蝶,姐姐会很快去找你的。”
九瞳的小脑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拥抱是九瞳偷来的温暖,她贪婪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要一直记得这个人。
“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妹妹,我相信。”九瞳像似在肯定什么,轻声说着。
满衣身体一僵,又恢复柔情,恩了一身,“会的。”大家都会好好的。
她的妹妹在何方?她又是什么时候能够继续上路,没有人给她答案,现在罗萨德的一片狼藉等着吷枫处理,又有谁能陪她走。
第二天一早,满衣找到花莫宇时,他正在练剑,满衣在一旁观看,花莫宇看到满衣,停下动作,和他挥了挥手,满衣朝他走去,刚运动完的花莫宇带着一股阳光般的气息,他的笑容有点坏却很治愈。
“你现在走路好很多了。”花莫宇先开口的。
满衣坐在一旁的长凳,随之花莫宇也坐下,满衣悠悠的声音说着:“是啊。”转而,满衣又是一脸请求的小表情,“莫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咱们可是好兄弟,快说是什么忙。”花莫宇迫切的问。
好兄弟这词用着很变扭,但的确是这样,他们之间满衣认为是和吷枫在一起时不一样的,这种感觉一定不会超过兄弟之情。
满衣看他样子,很乐意帮忙,便直接开口:“九瞳今天离开,我想请你帮我挑一匹好马,这样上路比较安全。”
话语刚说完,花莫宇二话不说便拉着满衣起身,“走吧!”
满衣轻笑一声,随着他去了马棚。满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伯乐,她看不懂什么是好马宇坏马,都是跟在花莫宇身后,听着他说着。
拐角的第一排她看见是追风,满衣兴奋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追风在那里。”
满衣一直觉得追风是一只很有实力的马,而且气场很强。
花莫宇的思绪被她打乱,看向她指着的方向,又转向她,无奈道:“先找马啦,等等在叫追风陪你玩。”这话好像在哄一个哭泣的小女孩,花莫宇说完,一记爆栗敲在她的头上,满衣躲开了,却欣然接受他的注意。
她捂着头乐呵呵的看着他。
“还挺会躲。”花莫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
“莫宇。”清幽的声音传来,那人在追风的隔壁一个马棚站着,望向他们。
满衣一时认不出这个清瘦的女子是谁,整个人没多大力气那样,阴阴的,看着很不舒服。她的目光不是很有神,就好像没睡饱那样,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戳粮草,准备为给身旁的马儿。
满衣莫名觉得她的目光很犀利,好像想杀死她。
“莫宇。”她又轻声唤道。
满衣终于认出她,她是南宫玲夕,那个平时刁蛮任性的女孩,但她如今惨白的模样真的很难让人认出。
“玲夕,你也在呀。”花莫宇的语气有些尴尬,这样的南宫玲夕又有书敢去招惹。
满衣第一时间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那条疤痕很刺眼,一定很深,满衣不禁深感惋惜,南宫玲夕的功力是不错的,但如今伤成这样,想必谁看了都会心疼。
南宫玲夕死寂沉沉的看着他们,三个人顿时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