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寂静顿时又忙碌,小院挂满红灯笼,这般喜庆的环境,也消散了满衣一点消极的情绪。
面对即将发霉的自己,满衣选择出去走走,沾沾喜庆或许还能消除自己的霉运。
满衣披上斗篷,牢牢的整理帽檐,尽量让自己不被认出。
小呆瓜紧跟她的身后,铛铛的响声此刻融进了氛围。
满衣出门时,见到几名踉跄着走路的侍女,有的脸色惨白还在干活,他们见到满衣时纷纷让出一条道。
满衣怪异的看向他们的举动,不知为何那些人似乎很害怕得罪她,而且这几天连饶舌头的声音都没有了。
满衣除了宫殿一路向西走去,好像她已经决定要去什么地方;当走向人流比较多的时候,满衣不自觉的低下帽檐,最后她走进同样挂着喜庆色彩灯笼的客栈。
她直接往二楼的小茶间过去,最终停在某间的门口,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女声:“进!”
满衣一如既往,眼里没有任何表情,打开门便进。
“请坐!”那人的笑容很是柔美。
她还是身着红艳的衣裙,依旧如虞美人盛开般美艳,那娇柔万般的容貌挂着浅浅的笑容。
满衣与她相视,接着客套的坐下。
而她的表情却是凝重,满衣身上散发的冷息莫名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有什么话摆明了说吧。”满衣淡淡开口。
面前的女子笑容截至,那双丹凤眼缓慢的眨了眨,若有所思的看着满衣,随后开口,“你了开洛萨德吧。”
满衣面无表情,也无想开口的yù_wàng,这几天她想了很多,都是关于吷枫与她,满衣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再到后来虞兮与她相约时,她才会意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原本就不属于洛萨德,我看的出来,你想要的也不只是眼前的一切。”银铃般的声音缓缓道来,她顿了顿,又接着慢慢说,“你的野心不适合待在洛萨德。”
满衣轻抬眼眸,那双明镜的眼眸此刻坚定不催,“我只想和少主在一起,他也曾说过,愿意为我放弃王权富贵。”
说出这句话的女子是很傻的吧,满衣嘲笑自己。可这句话落入虞兮的耳朵时,就换了味道,是那种酸辣的味道。
虞兮的神色沉了沉,痛惜的问,“可你真要这么自私吗?少主他好不容易到这个地位,受众人爱戴,终于能夺回属于他的洛萨德,你就忍心让他放弃吗?而且少主的妻子必须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也只有这样能为他将来铺上更好的路,可是满衣姑娘你不是,你这样纠缠不清只会害了少主。”
虞兮字字句句毫不保留的骂向满衣。
有那么一刻,满衣得心狠狠的触痛了一下,好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捏了一把。
转瞬即逝,满衣笑看她,“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两人相视,无人说话,满衣接着说,“他从来都想要王权富贵,一切都是你们推给他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想要什么,他只会说他的父母想要什么,因为负担他必须放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虞兮捏紧拳头,白皙的手掌通红一片,她苦笑道,“如果没有这些权利他要怎么保护那些重要的东西和人,满衣姑娘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吧。”
满衣早已被虞兮带偏,慌了阵脚,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见了虞兮会有多大胜算,只是觉得见上一面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可虞兮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有错。
满衣眼眶微红,虞兮不是南宫玲夕,南宫玲夕会无理取闹,她大可以不理会她的话;而虞兮是一个成熟冷静的女子。
满衣微微笑道:“或许我说的这些话真的冒犯到你,但是,请你们不要去强求他。”
满衣说完起身离开。
虞兮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内心纠结万分,她从回到洛萨德,就不是她自己安排的,所有的这一些她也是被动行事。当所有元老以及老夫人推荐她为少主的妻子人选时,她真的好开心好幸福,可那幸福只是一瞬间。
少主告诉她不要强求自己的时候,她坚定的告诉他她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而吷枫回给她的是错愕与不敢置信。
是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只有她看出来,她爱在心里的人,转眼间他的心就被别的女子抢了去。
虞兮自然选择不相信自己的直觉,短短几个月间,吷枫有怎么能很快去相信一个人,她了解的少主一直是一个出事谨慎,可是他居然对一个来路不明,甚至被所有大臣认为是奸细的她就那么信任。
记得有一天,她去敲少主的门时,里面的人儿,以为来者是谁,居然换错名字。
以前,都是她在害羞不敢靠近少主,如今却成了少主不自在。自从她说出心意后,少主便变了个人,对她从关心演变成冷漠,甚至更多时候,一定不会和她单独相处,就连慎密的议事也换成花莫宇转告。
若是少主觉得不妥,她也能忍心选择离开他,只要他开心,可是他们的婚事已经传遍洛萨德的各地;她也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姑娘,所以她不能让少主悔婚。
若一旦悔婚,她的名节将会被人唾弃,包括她的亲人,她不能看到那一幕,所以满衣必须走。
虞兮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不争不抢的女子,果然,还是有很多事情要改变她的想法。
与虞兮不欢而散后,满衣昏头昏脑的迎来了花灯节。
太久没有正常交流,满衣都有些异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