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臭小子的所作所为,甄氏是又恼又爱,从小被各个叔伯姑姨宠坏了,做起事来就有那么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味道,也好在向太后不怪罪,不然回去非得一顿好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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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红漆檐口上,那一排挂着的彩锦灯笼随风摇曳着。
“叫你不听话,娘之前跟你白交代了”刚一出殿门,甄氏就已经把儿子的耳朵拧了起来,在小鬼头哎哟哎哟的几番杀猪声后才松手,“每次总要吃点教训才知道长进,等下月你爹回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调皮?”,“哪里调皮了?姑婆刚才不是说我讲的葫芦娃挺好的,叫我明天还过来呢”
甄氏哪里不知这小子肚子里的盘算,感情是把太后当做小金库使了。不过以如今的情形来看,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就暂先让这小子陪陪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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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时,宫殿上空的乌云骤卷成一团,然后开始下压,风也变得萧瑟起来,“沙沙”的在隔梁檐角间穿梭不定,廊道御阶上的守卫侍从一个个紧抿着唇,直身挺立,任风沙肆虐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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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汴京自开chun以来,就没有下过一场像模像样的雨。哪怕是今年的清明…都只是稀稀拉拉的吝啬了几滴下来,不过今i午后的天气却是急转直下,本来还算是艳阳高照的天se在这临近收尾的时候杀了个回马枪。
天。变得越来越灰蒙,空气……也变得chao湿并且沉闷起来。
天桥御街上的马车加快了鞭伐,哒哒的马蹄声从耳边风驰而过,小巷偏道边摆摊的小贩抬头望了望天,也赶紧将脚边的箩筐收拾了起来,撂肩上就走,除开那些搭着遮阳雨棚的坐贾。其余路头的各种杂艺买卖都开始拾到下来,众人把藤笠戴头上,挑着担、推着车。极尽手段的把自己的摊货转移到安全地带,尤其是那些卖字画的穷酸儒,面前这些宝贝儿可经不得一滴雨水滋润,手忙脚乱的之下、反倒是被巷风卷去了几张在天上飞。
“爹!你看有人在放风筝哎!!”底下有孩童拉拽着大人的袖子瞧新鲜。
“傻孩子。那哪是风筝。是有人的字画被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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踊路街上也是差不多的景象,那些小摊贩们赶紧将面前的摊头收拾一净,脚下像是踩了地雷一般,几乎脚尖都不着地的争相鸟散,这里最倒霉的就是那些街头卖艺的戏班,突如其来的变天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出来跑戏的,重量级的道具可不少拿。箱子石块、刀枪棍棒,光把这些东西收拢起来就得费不少时间。再运回去……天知道会不会在路上就把澡洗了。
“二旻!你把硝石用油纸包好了,可别让它沾了水!”
“知道了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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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热火朝天的作鸟兽散,而这一品斋里头几个大佬却是优哉游哉的喝茶,袅袅的蒸气从杯盏里腾起来,有条不紊的在头顶盘旋,与店外凌乱喧闹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这可不足以让这些蹴鞠队的小子高兴的起来,在这边吃了一下午的茶水了,可这苏进还没回来,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鼓捣什么……
阿庆第一个排开长凳上起来,“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吧,这天说下就下,我可没带伞。”他这一开头,余下人自然也都响应起来,只有那吃的还意犹未尽的孙大肥嘴里还发着“跨擦跨擦”的瓜子声,众人把视线望过去,顿时……整个书铺都静了下来,只有外头沉闷的乌云轰隆声。
“你们看我干啥?”他抬起头,见众人还是一丝不苟的盯着他,只能“呸呸”的把唇边的瓜子壳吐掉,拍拍手,“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就这时,书铺外头传来两声昂长的马吁,众人看出去,见是陈家的马车慢慢的在门前停下了车轮,上面下来的自然是陈守向,其后跟着停下的马车上下来一员外,腰上围着镶金的貂皮腰带,很是阔气的将那高筒靴迈进店门,他与陈守向年纪相仿,估摸着生意上的伙伴。
“老庄啊东西卖的如何?”
陈守向也就是过来看看生意,虽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不抱希望,但既然路过了,还是下来看看。不过当他遍目而望了一通书架后,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庄舟当然是面se尴尬,自从《东京夜谭》发售后,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可架上还是满满摆着这些红织布锦的jing装盒装玩具,连一个空档都没……
就是外边摆地摊也不至于这么差啊!?
庄舟无法言语,反倒是陈守向身边那员外笑了,“我说陈掌柜,你赚了这么多回了,如今看来是要赔一次喽”即便是没多少恶意,但听着总归有些刺耳。。
“上回酒宴上见你那远房侄子就不咋说话,我就知道不是生意上的料,以后啊你还是让他好好读书,这次恩科没机会,那就等下次,总归是有盼头的事儿,可比做这没谱的生意要踏实多了,你说是不是,陈掌柜?”他抚着长髯笑,一副极为睿智高深的模样。
陈守向苦笑,确实是苦笑,不过念在没投多少钱,就算是打次水漂了,至于苏进……回头跟他说说吧,他个读书人,从小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会真个深谙经商之道,前两次或许是抓了死耗子,这回的失利也正好让他安心读书去。也免得自己那亲家母找上京来理论。他摇头叹气的与庄舟交代了几句后,正准备要回的时候,门口却突然又是一声马吁停了来。
嗯?
皱着的眉头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