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凭借祖上荣光,享受御前免跪之殊荣,今日一跪,乾元帝总算出了一口腌臜气。这一跪,却让忠顺王郁闷致死,从此后,忠顺王在朝堂之上还有什么颜面再挺直腰杆不拜君王?他必须一如芸芸众生一般,匍匐在祈乾元帝脚下。
凭什么呢?
天下事自己祖宗一手一脚打下来,本来应该皇帝轮流做。如今,自己仅有的殊荣也受了算计。
竖子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至此,忠顺王却不想让圣上风帆驶尽了,他必须为自己为家族挣回昔日的荣光。
乾元帝折服了忠顺王,心里舒坦了,再不想落得个逼人太甚名誉,因此一笑:“忠顺王既然认错,朕恕尔罪,下去吧,牢记太上皇训教,好好体会,切勿姑父太上皇一番苦心!”
忠顺王起身,却不退却,抱拳躬身,慷慨陈词:“皇上,君无戏言,臣愿立军令状,押上身家性命,为社稷一战!”
乾元帝笑容尚未收回,竟被忠顺王这一反咬僵住了,半晌方道:“刀剑无眼,你年过半百,世子又在前线,朕。”
乾元帝提起世子二字,无异戳了忠顺王的心肝肺。
蓦地,忠顺王咬破了手指,在一片抽冷声中写下军令状,愿意王府爵禄以及满府性命做抵押,领兵前往平安州。
乾元帝至此,也只有冷笑一声,命人收下忠顺王之军令状。
忠顺王也甚很毒,为了牵制皇帝,他回府之后,竟然私下招募京都清贵子弟,一通天花乱坠吹嘘,饥民不过乌合之众,又不懂得排兵布阵谋略,拼的不过是性命,只要朝廷兵马一到,首先坚壁清野,不孝几日,义军避乱,那时出击,砍脑袋一如砍瓜切菜。立功受赏不过转眼之间。
竟然将平日间仰慕忠顺王威仪的许多纨绔子弟鼓动起来,大家众志成城,嘴里喊着要为社稷立功劳。心里却想的是,跟着忠顺王爷必定能够占便宜啊!
迎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因为那些跃跃欲试的纨绔子弟也包括了荣府贾环跟贾琮。不过,因为冯老将军压着他们,未能成行,这两个头脑发热的傻瓜蛋子竟然求到贾琏跟前,因为他们都知道贾琏有一个无所不能师傅小李子公公。
贾琏很快通过内务府黄条件给延禧宫递了话,求见小李子公公,虽然黄太监从来不知道延禧宫有个子小李子公公,却是难敌贾琏贿赂琥珀酒啊,如今在市面上可是由市物价,再者,除开贾琏出手大方,他还欠着德昭仪娘娘恩情呢。
且贾琏不过传话而已,并不叫他为难。他只负责传话收银子,至于有没有个小李子公公,且不与他相干。
迎春因此也得知了朝堂之上的纷争。迎春这里正在绞尽脑汁想要灭杀王祥云,而不得其法。闻言,顿时松了一口子,杀人犯法伤阴鸷,天杀总可以吧!
这日傍晚,从来不曾主动勾引乾元帝的迎春主动了。
这日正是十月初五,惯例,乾元帝要往宁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往日映出您总是避开这个时辰,免得乾元帝偶发春心难以招架。
这一日,迎春着一身玫瑰紫色立领夹袄,淡紫色罗群,领末袖口则绣着绿萼梅花,头上挽着飞仙髻,以紫色珍珠发带挽住,称着她莹白柔嫩肌肤,整个人一如一朵绽放在秋日里紫玫花儿。
水灵灵,粉蕊蕊,颤颤巍巍,鲜艳欲滴。
乾元帝这里正在倾听太后训话,言及他身为帝王不该跟忠顺王打赌,有失帝王风度。
乾元帝笑眯眯听着,心里却是并为过心,反是愉悦的紧。
正在此刻,粉嫩鲜艳一如夏日玫瑰的迎春,仙子下凡一般飘来了。
乾元帝笑眯眯一口茶水方入口,惊讶之下不及吞咽,一滴茶水蜿蜒滴落。
迎春这里盈盈下拜一抬头,正好瞧见乾元帝一脸傻气流口水,不由眼眸流转,莞尔一笑,低了头。
乾元帝方觉失态,抿抿唇角,勾出一笑。再定睛,却是一段白玉一般玉颈撞入眼帘,莹白细嫩,似乎轻轻一咬能出水。
乾元帝忍不住滚动一下咽喉,闻听的太后笑声:“迎丫头来啦。”他才忙着一抬手:“爱妃,平身!”
迎春谢恩起身,眼波盈盈一睃乾元帝,勾唇一笑:“臣妾进门瞧见皇上您笑盈盈的,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呢?”
乾元帝心里顿时犹如沸水开了锅了,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儿,眼眸里一星火儿哔哔啵啵的闪烁起来。
迎春低头抚抚粉腮,故作无措一肃身:“前朝事情后妃不该问,请恕臣妾多话了!”
皇帝闻言一阵尴尬。
太后娘娘一笑:“嗯,这话是不错,却也不是问不得。平安州歹人作祟,希望忠顺王能够马到成功,救民于水火。”
迎春闻言,眸露忧色:“战火一起,伤残遍地,最是可怜无辜百姓,缺医少药,只怕逃得过战争寒流,也逃不过病痛。”
太后娘娘最是心软之人,闻言蹙眉:“嗯,皇帝啊,迎丫头这话甚是有理,不如皇帝施个恩惠,派遣几位太医代表朝廷,前往平安州,联合当地惠民所,施医赠药,救助百姓,也让天下之道皇帝一片爱民之心!”
乾元帝闻听太后之言,眼眸一转,马上想到这是一个弘扬自己仁德之机会,如此一来,就可以昭示天下,自己派兵镇压的是危害社稷的刁民乱民,绝对不会遗弃拥戴朝廷之顺民。
乾元帝一心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千古圣君,如今有彰显圣德机会,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了,笑眯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