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此景,又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刘如懿朗声道,“好啊!李彦钰!你自己不敢出门,到叫别人三更半夜地跑出来?帮你找夏菇草治咳嗽?”
李彦钰披着薄被,快要把肺给咳出的来了。先前他便听到从树林中传来异样的脚步声,连同那树叶互相摩挲的声音都听着渗人。
这般防备,还是被刘如懿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李彦钰顿时瘫坐在地上。
过了半晌,刘如懿从黑漆漆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李彦钰才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楚了来人。
两人?不,还有一位虽手拄拐杖却背着人,一跛一跛地靠近。
刘如懿音落,竹舍内一片静谧,她没有听到李彦钰那弱如女子的声音,便猫着脚步靠近那间建在溪流上的竹舍,半晌,刘如懿在心中犯起了嘀咕,怎么会没个动响?李彦钰那个胆小鬼,此间见到自己,不应该是开心地像个猴子似的蹦出来么?
等到他们走进屋子里,才听到李彦钰气喘吁吁的声音,刘如懿对着竹桌打了一个响指。
眨眼的功夫,整间竹舍明亮了起来。仔细一瞧,在那粗制的竹条桌子的中央摆着一株青翠碧绿的君子兰,那低垂的朱红色花瓣亮起一丛火苗。
李彦钰瞬间看向火苗,手上的兰花指止不住的颤抖,“这就是灯”
怪不得,他在竹舍里找了大半天,也看不见一支蜡烛和油灯。
刘如懿见到李彦钰吃惊的傻样子,立马开心不已,拍手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有今天!”
李彦钰“呵”了一声,一脸鄙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双手抱在胸前,抬起头来,整个人好似站在珠穆朗峰上一般,用着自己的鼻孔去看刘如懿,傲慢之音,杳杳传来,“我是被你的嗓门吓道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叫那么大的声音很得意吗?!”
刘如懿笑得更欢,继续斗嘴,“好过你个胆小鬼,堂堂七尺男儿,弱不禁风地像个女孩子似的!好意思让别人给你找药治病?能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呀?”
找药?李彦钰在心里想了一下,又看到昏睡在刘进财悲伤的龙无邪,才晓得这个怪人之所以会夜半三更地跑出去,原来是为了给自己找药治病呀。
如此关心,让李彦钰萌生出一丝暖意,可在明面上,他仍旧一副冷脸。
李彦钰的目光躲闪开来,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哼!自作多情,是他自己去的!我又没有让他去,再说了,外面那么危险,我等凡人谁不怕死?难道,我也要去送死吗?”
刘如懿配合着刘进财将龙无邪扶到竹床上睡下,便白了李彦钰一眼,自己解下腰间的粉色百宝袋,从中摸索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一双手指夹住一颗褐色药丸,看了一眼正在咳嗽的李彦钰,便以飞快的速度将药丸弹进李彦钰张开的嘴里。
咯噔一响,李彦钰囫囵吞枣一般,将一颗硬物吞进了肚子里。
她惊吓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兰花指竖了起来,颤颠颠地指向刘如懿,“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刘如懿坏笑起来,大声笑道,“是毒药!”
李彦钰倒吸一口冷气,直如悲从中来,没有当场气绝都算好的了。
刘进财对着刘如懿微笑地点了点头,两父女就从竹舍里离开了。
只待夜阑人静,竹舍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李彦钰坐在竹床上看着龙无邪笑了笑。
桌上的君子兰火光柔暖,李彦钰才发现自己的咳意渐无,便安稳地睡下了。
翌日。
鸡鸣声如鸿音般震彻着整个青埂峰甚至,如绝命之音一般传入李彦钰的耳朵里李彦钰顶着一双黑眼圈掀开青色的被子,在昨晚是他在青埂峰睡得最不好的一晚。
当他坐了起来,便看到对面精神奕奕的龙无邪,正以好奇又水灵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李彦钰在无奈中重新躺下,将被子重新盖住头,他恨阳光!
迷迷糊糊中,大概经过了半盏茶,一盏茶时
他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焦味,下一刻,他便惊叹地从竹床上飞跳起来,“妈呀!我的天呐!我的屁股着火了!”
刘如懿早就同龙无邪站在了门口外边,那火烧屁股也是她做的把戏。
清晨,阳光透过山涧雾气,金朦朦地照射林间,草上凝露娇羞滴落,漫随而来的便是冰冻的溪流缓缓化开。
李彦钰一脸狼狈的模样站在龙无邪的身边,他目如死灰,眼光如刀刃一般能把人大卸八块!
刘如懿则精神气爽,风采如炬,她笑容满面地对着龙无邪作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刘如懿。”
间隔三秒后,李彦钰冷笑带讥讽,“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八婆!”
下一刻,李彦钰哇呀呀地奔跑在龙无邪的身后,屁股上还冒着一团熊熊的黑烟。
刘如懿依然春风满面,如沐春风,言道,“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专属导师了,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多问我哦。”
李彦钰恶心作呕起来,刚刚熄灭了屁股上的一团火的他,又重新站在龙无邪的身旁,一副死不认输,死不悔改的模样,“八婆!谁要你教了!”
不置可否,李彦钰又着火了起来。
刘如懿在李彦钰的惨叫声中温和地笑道,“今天呢,本来是带你们去给师兄们见礼的,谁知他们临时有事下山去了,估计要等到好多天才能回来,所以,改日在去吧。”
龙无邪倒是很认真地听到刘如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