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拖长的背影下,刘守真缓慢行走着,边走边思索着往后该如何。
仔细想来,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短短几天,却似乎过了很久。刘守真一直在疲于奔命,数次死里逃生,到现在为止看似已经逃出追捕的包围,实际却并不是这样。
刘守真清醒的认识到,情况正一步步恶化,那些要抓住他的人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寻找着自己。光是这样漫无目的的乱窜,别人堵哪自己就往另一个方向逃跑,如同一只被戏耍的老鼠,这样下去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真被抓住,结果也不难想象,无非就是和小白鼠一样被抓去解剖,去实验,想到这,刘守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觉醒者就是一项崭新而稀有的资源。他们身上的变异,以及产生的能力是各大医药巨头,科研公司,化工集团,甚至是各个大国争夺研究的重要资源,研究的成果应用与战争、医学、军工、材料、化学,这些全信的研究主意带来改变世界的变动,而越是珍稀且强大的资源谁能尽早掌握,谁就能取得远超想象的力量与财富。
从产生价值的那一刻开始,变异的觉醒者身上人的属性已经无限削弱,在某些人眼里觉醒者是一种资源。和盐、糖、木材、贵金属、钢铁、石油一样,并且远不止此。
而掌握这些的大人物们,在这件事上是异常的统一,他们不会让觉醒者曝光,如果不能被控制,那就想方设法孤立,或制造罪名隔离那些觉醒者,让他们成为社会的对立面,让所有人疏远他们,直到落入手中。
因此,对抗是毫无可能的,刘守真不过孤身一人,而他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那些抓捕他的人,他要面对的几乎是整个世俗。
面对世俗的追杀,他能做的只有逃跑,然后躲起来,而躲起来的方法无非就那几种。
要么是躲在山区,或是某个边远乡下。
国内山区这么大的范围,这里信号隔绝,加上环境险峻,人往沟壑纵横的山林一躲,要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低。但躲进山林像狗一样的活着,脱离正常社会沦为野人,这怎么可能,刘守真要的是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而不是为了生存把自己变为野兽。
而躲到一个边远山村,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边远山村的消息闭塞,那里的人的确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关于刘守真身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谋杀通缉”无人得知。但刘守真这样的人,绝不会甘心躲到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边远村落,在那了却残生,如果要他这样才能躲过追杀,他宁愿去死,这样活着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国内没办法待下去,剩下的就是逃出国内,到国外隐姓埋名活下去。刘守真一开始下意识逃跑同样是以这个想法行动,寻找一个不显眼的出海口小镇,然后想办法坐船离开国内。
可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选择。
国内的追杀他的人或许拿他没办法,但国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身份暴露,国外垂涎觉醒者的团体会使出的手段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
无论怎么选择,都不是好的选择,甚至连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都做不到
刘守真一道念头突然闪过: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在这活下去。
觉醒者早就存在了,无论是之前遇到的韩羽良和马东,甚至同样是学生在餐厅打工的布谷鸟,他们一直都清楚自身觉醒者的身份,并且各自以各种方法日常隐藏在人群之间生活。或许和那些人接触,从他们口中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存办法。
想到这个,刘守真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没能和觉醒者脱离关系。
他打心底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觉醒者,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甚至现在依然不认为自己是觉醒者。回到现实时自己曾暗自决定和觉醒者脱离一切关系,如今却被逼到期望向觉醒者求助。
刘守真找到一处大树靠边坐下,拿出一块面包和一水小口进食补充体力。已经走了大半天时间,夜晚要保持体力继续行动的话必须提前补充体力。
他一边吃着一边继续思索着。
首先觉醒者的群体里同样不全是善类,这个群体里既有畏惧世俗的追杀想方设法隐姓埋名求活的人,自然也会有获得远超普通人的能力,而为非作歹的人。尤其在遇到刘守真身上类似的事情逃生后带着对他人的恨意而将恨意倾泄在普通人身上,或者纯粹就是疯子,非要搞破坏的。
那场由觉醒者策划并成为导火索波及刘守真的银行劫案就是如此,那些觉醒者仗着身上的异能,绑架多个人质后一并抢劫了多家银行。
不过首先要和别的觉醒者接触上,但能接触到的觉醒者并不多,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布谷鸟。
作为觉醒者同样独身一人,并且在深渊内也曾救过刘守真,如果早些联系她或许还好,但考虑她独身一人,且不说难有机会见面,就是见面了也很有可能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刘守真不确定她会不会见自己,以他的认知,他觉得布谷鸟这种冷淡性格的人,不像是愿意去理会一个几乎毫无关系,甚至可能引火上身的危险人物。
他还不知道布谷鸟是张萌萌,更不知道张萌萌是楚逸的私人手下,正在追查着他。
刘守真觉得独行的觉醒者难以给到自己太多建议,或许要和觉醒者的群体联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因为先前刘守真不愿和觉醒者有过多接触,离开深渊时对韩羽良的邀请不作任何回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