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二十出头的时候,在各国游历,学习也增进人际关系。二十出头的杨白师出当代大家丹丘先生,思想内涵深邃,文化修养优秀,忽悠人的技能卓越,啊,不叫忽悠,叫辩论。表面化就是,师出名门,商还高,走哪儿都吃得开。
当世盛行病态美,一个个名仕修仙问道,聚众开诗词大会,比的就是谁思想觉悟高,谁姿态fēng_liú,谁视金钱如粪土。杨白出现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之后着实被追捧了一阵子。
当杨白到了凉地的时候,被当时北凉的皇室接见,贵族公子们也都竞相请他去聚会。这日在庆余公的宴会上,杨白遇见了桑凊溪。或者说是桑凊溪看到了杨白。当时杨白正在与庆余公一起观一块奇石,右手拿一柄折扇,指点着奇石上的纹路,面含微笑,眉眼平和。他就那么无意中转了下头,正好跟桑凊溪的目光对上,就对他微笑眨了下眼。桑凊溪觉着心口“咚”地一下,像被什么击中,又像是什么落了地,小拇指一刺刺地痒了起来。
桑凊溪原是凉国桑家嫡长房的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俗话说老大憨,老二精,调皮捣蛋是老三。桑家老大憨厚没错,老三却是个真傻的。桑凊溪的母亲怀老三的时候已是高龄产妇,又病了一场,老三先天就是个傻的。桑凊溪就融合了老二的精和老三的调皮捣蛋,一天到晚讨狗嫌。但凡能想到的纨绔子弟会干的事儿,这厮都干过。有一回桑凊溪喝了酒竟然睡了他大哥屋里的小妾,给桑老爷子气的,将他吊起来打。打过了之后就将他送到书院里去读书,特意雇了两个孔武有力的镖师当保镖,主要是看着他不让他逃出书院。
桑凊溪闷得慌,实在没办法,就去求院长让他回家看母亲。院长知他路上肯定要逃跑,就故意难为他,给他一本艰涩的古籍让他背诵,一天之内背下来就让他出去。桑凊溪接过古籍找个阴凉地儿背了一上午,下午就跟院长说我背下来了。院长当然不信,就让他背。桑凊溪拿手打着拍子将一本古籍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院长惊奇,问他知道什么意思么,答曰不知道,你没说要知道意思,你说我背下来就让我出去。院长无法,只能让他出去。
桑凊溪的父亲看书院也困不住他,就跟他长谈了一次。桑老爷子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念书考功名那就回家来帮着我管家,学着经营田庄当铺,辅佐你大哥考功名。桑凊溪心里是看不起他那憨厚的大哥的,他认为自己在智商上完全碾压这家里的所有人,所以他表面上答应着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桑凊溪的母亲劝他父亲说,给老二说个媳妇吧,成亲了就踏实了。桑老爷子觉得甚是这个理,就着手给桑凊溪说亲。桑凊溪本来对成亲这件事可有可无,两老想让他结婚那就结好了,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成亲之后该干嘛干嘛。可天让他遇见了杨白,他一下子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以前屋里那些妾和侍女,外面那些烟花女子,偷过的别人的小妾相好,都如浮云过。只有这一个是真真正正扎在了他心里,这是爱情。
桑凊溪直接找上门去,抚着杨白的衣袖跪了下来,他求杨白的垂青,求杨白的爱情。杨白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男人。这世代美男当道,男风盛行,长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都喜欢。且著名的那几个美男子谁都有几个入幕之宾。杨白正在雕葫芦,就随手拿起一个说:“我刻你的名在上面可好?”桑凊溪嗷呜一声抱住杨白的腿,仰着脸看着人家说:“桑凊溪,我的名。”
杨白在凉地的一段时间,得桑凊溪陪伴,倒也快活。凉地游览了一遍,杨白就计划往西走了。桑凊溪得知杨白要走,着急上火嘴上起了燎泡。他看着镜子摸着自己嘴上的泡,心里有了主意。
桑凊溪提着两坛子西域来的烈酒来到杨白处,指着嘴上的燎泡说:你看我这是什么病症,长在了嘴上,什么都吃不下去,待要归去了。
杨白凑近前查看了下,说:归去还待几十年。这是阳火太旺,去去火就好了。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自制的绿药膏来,用无名指沾着给桑凊溪摸在嘴上。杨白的脸靠的这样近,桑凊溪一个没把持住。伸手揽着人家腰吧唧一口就亲了一家一口。
杨白手还举着,维持这给他擦药的姿势,一时吃惊,眼睛瞪大了,双唇微张。这桑凊溪更hold不住了,按着人脑袋照着嘴就亲下去了。杨白挣开来,俩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
还是桑凊溪先败下阵来,他扑通趴在杨白的塌上,耍赖一般蠕动着。杨白看的好笑,自己倒了杯茶漱了漱口,说:是这要药膏太苦了。桑凊溪腾地坐起来,瞅着人家说:我怎觉得是甜的?
不知是桑凊溪的烈酒起了作用,还是杨白有意纵容,这天晚上让桑凊溪得逞了。桑凊溪又在杨白这里赖到晌午才回家,一进门就被他爹叫去,说要给他说亲。这如何使得!桑凊溪一颗心都在杨白身上,谁还能入他的眼,当即就说:不去!奈何那是他爹,让两个家丁压着就去了小姐家里见未来岳父。
这未来岳父还大有来头,是北凉皇帝段业的庶出弟弟段章。段章有一半匈奴血统,长得眉目粗犷,身材高大,头发和胡子都是卷的。桑凊溪见了就悄悄跟他爹说:女郎要是长得像他,你还让我娶么?他爹白他一眼说:娶!就是长得像灶神也得娶。
宴饮期间旁边竖了块屏风,这是给小姐观察未来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