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英便提剑上挥,长剑向着李元坤的手臂削去,李元坤暗自惊叫:“不好。”此时李元坤若还是握着清霜不放,手臂与剑必定被司徒英削下来,李元坤无奈只得丢下了清霜,退了一步,躲过了司徒英这一剑。
“看到了吗,仍是只需一招,便可取你性命!如此,你何谈照顾可馨?师傅又怎可能将可馨许配与你?”说完,司徒英将长剑入鞘,又道:“你二人随我过来。”
李元坤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清霜,这时陆可馨也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师兄,你怎么样,还好吧?”
“嗯,我没事,你别担心。”说罢两人随着司徒英向前走着,司徒英停下,从一块方石后取出了一个包裹,打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与了李元坤,说道:“你看,这是何物。”
这时的天色已然蒙蒙有些亮光,李元坤与陆可馨,借着光看清了册子上面的字,“万花剑谱”两人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李元坤问道:“大师兄,这是师傅的剑谱,怎么会在你手上?”
“对,我爹将这剑谱看的极为珍贵,平日连我也仅见过数次,现在怎么会在你手上?”陆可馨也如是问到,显得颇为焦急。
“这剑谱是我在师傅那里偷出来的。”司徒英冷冷的答道。
“师兄!你——”李元坤与陆可馨万万想不到这剑谱竟然会是自己的大师兄偷出来的。
司徒英淡淡说道:“莫急,先听我说,你们两个若是真的想要在一起,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李元坤问道。
司徒英道:“你与可馨离开品剑山庄,从此在江湖上隐姓埋名!”
“啊!”陆可馨听到这话,差点昏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是还有别的法子么?”司徒英叹了口气又说道:“元坤,你的剑术在江湖上自保或许还可以,但若是真遇上什么强人,要保护可馨,你却是应付不来的。所以我才将这万花剑谱盗出,希望你日后可以勤加练习,千万莫要辜负可馨对你的一片真心!”说道这,司徒英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李元坤与陆可馨听了司徒英的一番话,已是感动了热泪盈眶,刚刚心中对司徒英的那一丝抱怨也消散无踪。
司徒英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个包袱里,是我平日里攒下了一些银两,你二人且拿去,省着些花,也够你们二人使上几年。”
李元坤听了司徒英的话,再看陆可馨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边是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一边是自己心中的爱郎。从中做一个选择,不仅仅是难,更多的是心中的痛,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心中注定会留下一个抹不去的伤口。其实李元坤心中的痛,又能比陆可馨差的了多少呢?
“师兄,我跟你走。”陆可馨像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身子一软,便有些站不住了。
李元坤连忙一手搀扶住陆可馨的身子,说道:“师妹,你当真愿意与我一起?”
陆可馨没说话,双目微闭,渗着泪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还有师傅和师娘,你若是与我一同走了,他们该如何——”李元坤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大师兄,我与二师兄若是走了,日后还望你能够替我们好好照顾我的爹娘,让他们忘了我这个女儿吧。”说完,陆可馨将头转了过去。
“嗯,你们放心,我日后一定好好照顾师傅、师娘,说不定——说不定日子久了,师傅不生气了,你们就能再回来了,那时候,大家还能在一起。”司徒英虽然是这么说,可三个人都知道,这一走,怕是再难回头。
“师兄,你今日于我二人的大恩,我与师妹,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所需,师弟愿以性命相报!”李元坤对司徒英是说不出的感激,这便要拜。
司徒英拉住了李元坤,说道:“师弟,万不可如此,我也不知道我今日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或许只是不想让你二人难过。你若真是血性男儿,不必感激我,日后一心对待师妹,莫让师妹受半点苦,便是了。”
“师兄——”李元坤紧紧的握住了司徒英的手臂,泪水已浸出了眼眶。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你们快些拿上东西离开吧,我在下面为你们准备了马匹,你们须得一路向北走。待得师傅发现,想必也多是往南方寻找你们。日后若是有了着落,要记得给我带个口信,有机会,我好看你们去。”司徒英的声音哽咽了,司眼眶也红了,在品剑山庄没人曾见到司徒英如此伤感,更没有人见到司徒英哭过。
李元坤与陆可馨又再三向司徒英道谢,拿过了东西,便顺着另一侧的小路下了舞剑坪。朦胧雾色中,一骑向北疾行,显得这个清晨,还有那个浩大的品剑山庄都是那么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