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个晚上已经有了三条人命,这三条人命全是在野台口中丧命,同时又都与李文轩有着撇不开的关系。之前被杀的那个守卫倒也没什么,李文轩连他姓名都不知道,杀了便杀了,李文轩也不怎么再次,可是,尽管李文轩对这王家父子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还因为他们一直色迷迷的打明珠的主意,心中着实的厌烦,但是厌烦归厌烦,李文轩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人,并不会因为这些许小事就会要做出什么杀人泄愤之事,晚上将他们灌醉,加上明珠在背后送的两脚,也就消气了。可现在王家父子却是因为小小贪心作祟,意外发现了自己之前所穿的西夏军服,因此而丧命,实在是过于无辜,而且,如果不是之前让他们看到了金刀,大概也不会生出贪财之心来翻动自己的东西。只是李文轩心中如此想着,但是那两人终究已经丧命,懊恼也是无用,只得苦笑着摇头,就连一旁原本是一心要教训王家父子的明珠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脸色也是一时难以说明,不过,野台的哪句“宁杀错,不放过”,却是叫两人觉得他的阴狠又多了三分。
野台带着两人到了外面,早就有人备好了几匹高头大马,野台体弱,竟然自己上不得马,最后还是被沐川扶了上去,李文轩与明珠不禁唏嘘,如此一个人物,却是得了一副这么的孱弱身子,也不知道上天待他到底是厚是薄,不过野台倒不在意,反倒是哈哈笑了几声,拿自己的身子骨打趣了几句。随即野台在前引路,李文轩明珠紧随其后,沐川与其他的两名护卫分居后方与两翼保驾,一行六人便向踏着马蹄声,向着夜色深处奔去,一路上,果如野台所言,附近的守卫全都是他的人,一行人催马前行,就在那些守卫身边经过,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半点异样的动静。
草原之上的地势大多平坦,不过野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前方的路径忽然崎岖了起来,一个个丈余高的土包错落在原本平坦的草原上,起先还好,这些土堆只是三三两两的,稀疏的很,但是后来就渐渐多了起来,叫几人不由得都放慢了马速。
野台挥鞭指着这一片地方说道:“李少侠可知这其中奥妙?”
李文轩确实是不懂,面前就是一个个土丘,却是看不出什么玄妙,于是很实在的摇了摇头,不过一旁的明珠,却是若有所思,说道:“你这是八卦?我在我爹爹的书中似乎看到过这样的布置。”
野台笑道:“叱利前辈果然是一代人杰,没想到于此也有涉猎,不错,这里的所有土丘,并非天然而成,乃是我数年之前开始布置,历经三年之久,方才成型。”
李文轩也有点好奇,问道:“恕我愚钝,敢问这究竟有何妙用?”
野台说道:“你可知道当年三国纷乱之时,蜀汉刘备为报弟关云长被杀之仇,尽起精兵伐吴,却被东吴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最后兵败,只得遁逃白帝城,而其后,陆逊领大军意图将刘备残兵尽数清剿,可是路途上却遇到了诸葛武侯埋伏下的石头阵,号称“十万精兵”,陆逊误入其中,被困了三日三夜,得到武侯岳丈黄承彦指点,方才脱身,并且当即领兵退回东吴,再也不去做那追剿刘备残兵的事,这件事情李少侠可知晓?”
李文轩点头道:“这件事情我自是晓得的,不过你现在说起此事,难道……”李文轩扫了一眼面前这诸多土丘,不知不觉中,自己这一行六人早已经深入其中,纷杂错落看起来毫无章法,近处的土丘还尚可辩明一二,远处的那些却是模糊不定,回头再看自己来路,只见重重叠叠,却不见来时方向,南北西东,东西南北,依然分不清楚,心里咯噔一声,惊道:“你这里摆下的,难道是……是当年诸葛武侯的石阵?”
野台笑道:“李少侠高看我了,诸葛武侯学究天人,岂是我能攀比?只是可惜他满腔智慧,但留下的书卷典籍却是不知散落世间何处,没能流传下来,实在是颇为遗憾,我早年曾看到过一本残缺古籍,不知是何人所著,其中便有记载这八卦变换相生相克之法,我研究了半年,总算是得了些许皮毛,略加改动后设下了这土丘之阵,我参阅了许多典籍,我得的那本古籍,当与诸葛武侯所设石阵之法很有可能是同出一脉,或许是后人研究武侯遗卷所得也说不定。此阵威力变化虽然比不上武侯当年所设石阵,但是我自信如果某一日西夏要对我克烈部用兵,单是凭借此处土丘阵,我只要五千勇士,便可叫三万西夏兵有来无回,如此,可为我克烈部西南之一屏障。”
李文轩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得一本残卷便可参悟奥妙,设下如此厉害的阵法,这野台可当真是个厉害人物。
野台领着众人继续向土丘阵深处行进,起先还能乘马,到后来土丘越来越密,乘马反倒有些累赘,便全数下马步行,李文轩在后跟着野台往前走,心中暗暗默记其中通路,以免日后需要,总之是有备无患,不过李文轩只是记下了十多个转折,便再难往下记住,倒不是因为道路太过复杂,而是野台在其中行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一些已经经过的地方却要再折返回来再走上一次。这种情形,一般来说只有迷路的人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