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达阿旺这么快就带消息回来了,李文轩与明珠都是当即收敛了情绪,生怕被他看出破绽,明珠正了正衣冠,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苦笑一声,重新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李文轩看看一时没有什么破绽了,这才向下面大声喊道:“上来吧!”
苏达阿旺第一次上来的时候,尽管心中有点怕,但神情上还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这次上来,尽管有点一瘸一拐的,却是顶着一张嘿嘿笑的老脸,比第一次露面的时候面色要好了不知道多少,不知道是怕脚丫子上再吃李文轩一刀,还是说因为“依兰公主”松了口风,感觉自己的重任成功在望。
恭恭敬敬的向依兰公主施了一礼,也像一旁板着脸的李文轩抱了抱拳,之前李文轩与明珠神色暧昧,他全都看在眼中,心知这两人是一道的,须得把两人都哄高兴才是,特别是李文轩,只要李文轩点头,这位“依兰公主”就是想要不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是苏达阿旺面对的却是两张冷冰冰的面孔,谁都给给他好颜色,他也是有点尴尬,嘿嘿的苦笑两声,这才缓缓说道:“尊贵的公主殿下,还有这位勇武的将军,我们可以答应你们要给上京送信的要求,只是……因为再去将公主殿下的护卫亲兵带回来此地,路途上耗费时间实在太久,我们大军长久驻扎在此地,咳咳,时日已久,变故颇多,我军有些担待不起,所以折中一下,不如由公主随我下山,我们亲自护送公主去见信使,待到公主办完事情,就随我返回银钏可好,公主您大可放心,我们可以以贺兰神的名义保证您与将军的安全。”
李文轩与明珠目前在山峰上得以暂且保全,所仰仗的就是这山峰上地势的天险,若了换了一处地方,两人失去了宝马良驹,明珠又是有伤在身,西夏兵想要生擒他们两人也绝非难事,苏达阿旺倒好,嘴上说的和和气气的,可开口的要求就是叫李文轩与明珠放弃这天然的屏障随他下山,他们两人哪里肯答应,李文轩登时脸色一黑,有一种想要将这位西夏特使提下山去的冲动,明珠轻哼一声,压根不想搭理他,这就要转身离去,苏达阿旺一直看着明珠的脸色,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苛刻,原本也没指望明珠会答应,李文轩与明珠的反应倒也不甚意外,这些言语只是他的一个铺垫,当即又道:“公主且慢,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即可叫公主安心,也不会耽搁时间,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不知道公主可否考虑一下?”
明珠淡淡的说道:“你们西夏若是没有诚心,存心想要诓骗谋害我一个弱女子的话,那就没必要讲了,现在就请特使回去吧,你们攻上山来的时候,我接着就是了!”
苏达阿旺咳咳两声,忙道:“公主误会,误会,我们确实无心动武,我西夏邀请依兰公主做客的诚心可昭日月,也没有伤害公主之心,尽管其中手段有些……可这也是因为国家大计,还请公主放心,后面这个办法定然不会让公主为难,那便是公主将要送的信笺交与在下,由在下送往公主指定的部落或者驿站,另外请公主再给我一件信物,我将信物给公主所托之人看过,然后等书信送走后,再领着转达信件的可靠之人来见公主,到时候公主自然会知道我没有蒙骗您,不知道这样,公主可否放心?”
明珠一直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但心中也在盘算着,她之前提出送信的要求,一则是试探有没有公主的消息,再来也是拖延一下时间,她现在身上有伤,若是双方争斗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战力,一切全都得靠着李文轩一人来抵挡,能多拖延一天,伤势好上一分,来日两人的脱身机会便大了一分,既然西夏人送来了这个机会,明珠自然不想太早与他们撕破脸,也不敢把他们逼的太紧了,怕弄巧成拙,于是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又是徘徊游走,又是摇头叹气,看的苏达阿旺也是心中怦怦跳的厉害,李文轩则是暗中好笑,没想到明珠演戏当真是一把好手,险些将自己也骗了过去,就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明珠终于长叹一声,做出了一副万般无奈,泫然欲泣的神色,说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再次已经与阶下囚无多不同,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依你所言吧,但愿皇兄他能念着我在这里受苦……呜呜……”说着说着,轻拭眼角,也不知道有没有挤出泪珠子来。
苏达阿旺的心中是乐开了花,于公省却了一场厮杀,救下了许多西夏兵的性命,于私来讲,他也是立下了大功,回去之后的奖赏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不过看到公主殿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他自然不敢笑在脸上,怕惹恼了这两位,也是摆出一副痛心的神色,奉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与羊皮,明珠沉吟了半晌,在羊皮写下了两封信,用火漆封好了交与苏达阿旺,愤然道:“若是我将来得知你偷拆了我的信函,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苏达阿旺阿旺自然是连连点头,见公主一脸倦容,也不在这危险之地久留,告了个罪,就屁颠屁颠的就退下山去了,到了无人处,拆开了明珠所封的火漆,见其中都是抱怨思念以及求救之言,并无什么不妥,一阵哈哈大笑,便喜滋滋的复命去了。
苏达阿旺只顾着自己开心,却不知道李文轩却是暗中跟随,李文轩来去如风,举步没有半点生气,苏达阿旺哪能晓得?李文轩将他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中,回去悉数告诉了明珠,惹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