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知道这老虎怕是多半已经不成了,心中大喜,但那老虎毕竟还有余力,有时候一挣的力道也不小,李文轩不敢有丝毫放松,仍是继续咬着老虎的咽喉,渐渐的,这老虎的呜咽之声越来越低,四肢已经不再挣扎,相反的,躺在地上的身子慢慢开始痉挛、抽搐,又过了一会,便一动不动了,不过李文轩却担心这老虎没有死透,生怕自己稍微一松开,它还会扑上来,仍是紧紧的箍住老虎,直到最后,这老虎的身子已经渐渐的凉了下来,咽喉淌出的血液渐渐凝结,李文轩这才确信老虎已经死透,慢慢的放开了老虎,而李文轩也是浑身一软,倒在了旁边。
面对身边躺着的这样偌大的一个浑身血肉模糊大老虎,李文轩想到之前自己只要稍有不慎,怕是现在已经成了这家伙腹中之物,心有余悸,呆呆的看着这老虎的尸体半天,恍若隔世,似是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老虎要来吃自己不成,反倒是丧生在自己的面前,并且是最后是死在了自己的口中,说来可笑,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当然,这一切也是着实的惊心动魄。
李文轩之前奋力抵挡,不曾被虎口咬到,但是全胜上下却被老虎抓破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尤以右肩和左边大腿伤的厉害,虽说没伤到筋骨,但老虎一爪子拍下来,几有百斤之力,血肉模糊可想而知,除此之外,李文轩的身子也被老虎带着在石壁上左右乱撞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李文轩之前全部注意力都在这老虎的身上,并不觉得如何,如今老虎已死,自己心中安顿之后,当即就感到浑身疼了厉害,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全身的皮肉都被撕裂开来一般。
李文轩只知道自己浑身都疼,但到底哪里是撞伤的,哪里是被虎爪抓破了,却是有些分不清了,更加上浑身上下是血,有自己的血,也有那老虎身上留出来的,莫说石洞中昏昏暗暗的,就算是有光亮,一时半刻也难瞧清楚,于是李文轩干脆也不包扎了,从火堆里面抓住了几把草木灰,哪里痛便抹在那里,算是稀里糊涂的给伤口止血了。
简单料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看着这老虎的尸体,李文轩隐隐担忧:“不知道这老虎是公是母,要是他还有别的同伴,循着它的气味再到这石洞里面给它报仇,我还能活命吗?并且就算它没什么同伴,有些别的豹子豺狼什么的,问道血腥味来这里,我也一样是吃不消啊。”于是李文轩忍着疼,想要在洞口生上一堆火,这些身上长毛的野兽全都惧怕火光,之前的这只老虎敢进洞来,也是因为洞口的火堆熄灭了,否则的话,就算老虎胆子再大,看到火焰它也不敢进来。可是李文轩伸手往怀里一摸,才发现火绒早已被血水浸透,那血也不知道是李文轩的还是老虎的,反正是不能用来引火了。
李文轩向明珠问道:“你身上有没有火绒?我想要在洞口生个火堆,不然再有野兽过来,咱们可就都要遭殃了。”
明珠之前一直都是躺在地上的,但是被这老虎进来闹腾了一番,也是吓的不轻,不敢再躺下了,而是一直靠着里侧的石壁,一会看看地上的虎尸,一会看看石洞的洞口,她跟李文轩是一般的心思,生怕还有老虎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进来,听到李文轩向自己借引火之物,大概是因为之前习惯不搭理李文轩了,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不过随后总算是心里面有些害怕,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锦囊丢给了李文轩。
明珠将锦囊丢给李文轩,只是一甩手就抛了过去,不过李文轩接的时候却是小心非常,之前李文轩卸下了明珠右臂上藏着的暗器机括,又拿走了她的兵刃,便认为明珠受伤之后对自己的安全没有什么威胁了,但是万万没想到方才在危及关头,明珠竟是突然出手射瞎了老虎的双目,也叫李文轩看到了明珠左臂上还藏有暗器,但那时候李文轩只顾着与猛虎搏斗,未及多想,如今老虎除去,李文轩不禁担心起来:“我须得千万小心,她的暗器厉害,刚才是射瞎了老虎,可一会她要是用那暗器来对付我,可是十分糟糕。”
捡起那黑色锦囊,入手柔软不说,且滑的很,是上好的料子,李文轩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火刀、火石、火绒一应俱全,不过那把火刀却是格外显眼,手柄是一半金子,一半白银,两块相互扣在一起,上面镂刻着山鸟花石等图案,看手工很是精巧,火刀最靠顶的一侧是黄金与白银的交合之处,在那两侧各镶嵌了三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玉石,每一颗玉石都是血红之色,且在黑暗中隐隐透着几分荧光,着实漂亮的很。
火刀不过是用来取火,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用处,寻常火刀不过就是一块铁片,但明珠手中这样的贵重的火刀李文轩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文轩虽不是贪财之辈,但瞧着这位火刀实在漂亮,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觉得十分唐突,便将这火刀装回了那黑色的锦囊,心中却道:“这女子兜里可是当真宽裕,她的一把火刀,怕是许多人攒上一辈子都开销不起。”
李文轩拿了一撮火绒,仍用明珠的单刀打火,先在洞口燃起了一个大火堆,随后将明珠身边的火堆也给点着了。
“谢了,你的东西,我只拿了一些火绒,别的都没动,还你!”李文轩将锦囊里面的东西装好,放到了明珠的手边,然后仍是守在洞口,远远的避开了明珠,一来是因为男女之防,两人相处太近十分不便,二则是怕明珠用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