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等人看了面前情形,一个个都是神色大变,虽说不晓得前方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但也知道事情定然不妙,眼看阿贵据此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只听他大声喊道:“后援中伏,大家速速离开此地!”
这边六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听明珠喊了一声:“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当即,六人谁都不再迟疑,一个个翻身上马,这就要走,李文轩见状想要上前阻拦,心想只要能拖延他们一时半刻,只要后面追兵赶上来,这些人便再难有活路,可李文轩此时身法已经大不如之前,起步稍慢,竟被阿贵等人的一行人冲到近前,他们见李文轩想要阻拦,一时间兵刃乱舞,袖箭乱打,来势又疾又狠,李文轩无奈只能躲开,被阿贵等人给隔到一旁无法插手,等到阿贵等人的马队经过之后,李文轩再想阻拦,追月等人也已经上马加鞭,奔出了十多丈,见此情形,李文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这里的三千多武林中人得以死里逃生,心头都是大松一口气,是各种声音交错呼喊成一片,显然十分开心,若不是人人中毒之后浑身无力,怕是还要载歌载舞了,不过在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咒骂金贼奸邪歹毒。
方才那些经过追月一番惊吓,忍不住要向追月投诚的几十号人,这时候都是吓的是脸色大白,心想日后被各自师门长辈算起账来,怕是比死还要难受了,无奈手脚无力,只能躺在地上听天由命,当真有了一些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文轩却还惦记着司徒朗,可是左右瞧去,都不见司徒朗踪影,就司徒朗从品剑山庄带来的几个家人也是不知道了去向,不知道是不是趁着方才混乱的时候趁机溜走了。李文轩见他不到,倒也并不失望,反倒是司徒朗在此才是叫人为难,他不管是被众豪杰抓住还是被官兵捉住,怕都是小命难保,此时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盼望他日后不再为恶才好。
就在众人欢庆之间,那大队的兵马也已经到了跟前,左首兵马随着一声叱喝,齐刷刷的停在众豪杰前面十丈远处,放眼望去,眼前所见皆是银盔银甲高头大马,其中之人无不雄姿英发,神威凛凛,叫人目不敢视,众豪杰本来正是开怀相庆,但见如此严肃军容,尽管并未听见有人发号施令,竟是不约而同的,十分默契的都安静了下来。山谷中再也不闻人语之声,只见右首的一队兵马向阿贵、追月离去的方向呼啸追击而去。
众人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是哪里来的兵马,又是为何来搭救自己了,只是碍于军威凛然,众豪杰虽说平日砍杀从不怕水,但此时却是不由自主的将性子都收敛了起来,谁也不敢贸然前去相问,而前排几行的将领士卒,一个个面色凝重,方才好不容易有好几个胆子大的想要开口想问,看到这些军人,便又将话吞了回去。
众人正在犹疑之时,却见对面军马自正中一分为二,从其中有一将军模样的人,胯下乘着一匹青蹄白龙马,身披乌金甲,手提一杆八尺多长的亮银枪,轻握缰绳,缓步上前而来。
那将军到得前面,将铁枪交在左手,下马抱拳说道:“本将乃清远军节度使岳元帅帐下兵马统制杨再兴,得报有金过奸细于红月山设伏,欲谋害我大宋好汉,特奉岳元帅军令,来此相助,只是杨再兴到得晚了,害的众好汉在这里受苦,实在是愧疚万分。”
这将军正是当今清远军节度使岳飞岳元帅帐下大将杨再兴,在场众豪杰中有不少人晓得杨再兴的杨家枪法十分了得,今日有幸得见,更蒙他引军来就,自是十分感激,至于岳飞岳元帅更是无人不敬佩,杨再兴说的客气,说自己来的晚了,深感愧疚,可若非杨再兴及时感到,此时这三千人便已经化作死尸,众人谢杨再兴都来不及,哪有半句怨言?当即纷纷道谢,只是碍于余毒未净,浑身无力,无法起身行礼。
杨再兴见状,笑道:“诸位莫要慌张,我在俘虏口中得知,大家所中之毒并非致命毒药,只要静养半日,便可复原,我已令兵马驻守山谷前后,诸位安全无忧,还请在此安心疗养就是了,其他事情带诸位身体康复后再做详谈。”
众豪杰听言,知道所中之毒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是纷纷再次向杨再兴道谢。
杨再兴又与身后两名副将模样的将领交代了几句,大约就是好生安顿众人之类的话,随后就径直转向李文轩这边走来。
杨再兴方才刚刚一路面的时候,李文轩便瞧见了他,当即就想呼喊出来,可看到这里军威凛然,于是便不好大声叫嚷,只得站在一旁,此时见杨再兴向自己这边过来,心下是十分高兴,当即上前行礼说道:“李文轩见过杨将军!”
杨再兴上前一把扶住了李文轩,笑道:“文轩小友,一别半年有余,如今你南下莆田学有所成,当真可喜可贺啊!”
李文轩被杨再兴夸奖,甚是不好意思,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就忍不住又要拜谢,杨再兴再次伸手一托,正巧碰到了李文轩左臂上的那支银针,李文轩胳膊本就疼痛,只是此时杨再兴突然到来,不好不声不响的到一旁去运功逼毒,只能先行强忍一会,可杨再兴不小心碰了一下,疼痛突如其来,李文轩忍不住“哎呦”一下叫出了声。
杨再兴一怔,随即看向李文轩左臂,只见他手臂上还插着一只银针,那银针之上泛着青光,自伤口渗出的血渍也有渐渐发黑之状,杨再兴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