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心的年纪,懂的事情本来就不多,更加上他过去还是一直在做和尚,生活寡淡的很,所以也只是大概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罢了,按说是讲不出这些话的。不过在苏家住的这些天,时间虽说不多,却是获益匪浅,苏啸天总喜欢跟自己的儿女后辈们讲一些江湖往事与他们听,过去苏小妹最喜欢听,并且还总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给参合两句,逗的苏啸天总是捧腹大笑。
至于苏晴雪与苏凌云,两人则是听的多了,都快能背下来了,觉得十分无趣,却也不好让父亲寒心,便是苏啸天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们只管竖着耳朵点头就是,苏啸天尽管嘴上不骂他们两个,可心里是十分明白,自己的这俩孩子听自己说这些听腻了,也是十分伤感。
苏小妹出嫁之后,这来了个什么都不懂的了心,他一听苏啸天讲那些江湖事,那都是苏啸天一辈子攒下来的,可比李文轩没在江湖上混几天,并且光逃命的人讲的精彩多了,了心听着就跟是聆听哪位高僧授课一般,十分上心,有时候甚至还用笔给记录下来,这样苏啸天开心的不行,每天没事就拉着了心将故事,反正苏凌云与苏晴雪也都不爱听,干脆都不叫他俩了。
后来了心听到了李文轩这一段,苏啸天自然是讲的十分详细,除了了心问他文轩哥哥与晴雪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苏啸天是笑而不语之外,其他苏啸天都是知无不言,其中自然也包含了福州镖局的那一回事,苏啸天想起自己女儿险些受辱,也是恨的牙痒痒,所以与了心讲的时候,也是添油加醋,将云中行全家好一顿骂,这些话关系着李文轩,了心自然全数都跟背经文一般记下来了。
了心这话一说,在场的人十个有九个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且不说李文轩的善与恶,但是莆田寺一战的事情,这个他们都是知晓的,明知莆田寺有大难,可当时谁没去相助,虽说口头上说不去是以为莆田寺收容了李文轩这个杀害司徒英的凶手,实则多数还是不愿意招惹强敌,惹祸上身,被了心当中点了出来,心中多少都感愧疚。
直到前些日子,江湖上才传出消息来,说莆田寺退了强敌,但在江湖上绝迹许多年的子静大师却为了保住莆田寺不幸战死,子静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虽然后来事有不对,但他的死,还是让许多人都为之惋惜,并且听说李文轩也参与了那一战之后,究竟是喜是怒还是惊讶,则是谁都说不清楚了。
云中行再也忍不住了,本来他不想太过为难这个小和尚的,可了心竟然说莆田福州镖局丧命的那些人竟然都是恶人,这触动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当即跨上一步,一个耳光就向了心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了心的话还没说完,云中行就突然出手,耳光转眼就到了面前,被吓了一跳,忙将脑袋向下一缩,那个耳光就贴着光头飞了过去,若了心不是光头,这一下非得给云中行抓住头发不可。
苏晴雪叫道:“了心,别跟他客气,他们福州镖局的人做了坏事,他们护短,你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你今天不打赢他,咱们都离不开这里。”
“嗯!”了心冲苏晴雪点点头,不过心里头却是不停嘀咕:“晴雪姐姐叫我跟他打,我打的过他吗?”
苏啸天试过了心的功夫,探得他内力不弱,便字私下与苏晴雪还有苏凌云讲了,他二人也知道李文轩教过了心一些厉害的本事,于是也深信不疑,所以苏晴雪这才让了心去跟云中行打斗,只是苏晴雪并不明白,了心徒有一身内功,还有一些简单的拳脚招式,可他还没真正的跟人动过手。
这叫云中行是更为恼火,想他是何等的名望,而苏晴雪口中的话,好像是了心可以轻易胜过自己似乎的,于是不等多想,方才那一耳光落空,心中十分不快,手腕一转,紧跟着就向了心的咽喉横扫了过来。
了心这次有了防备,便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十分轻松,着实有些门道,没花费多少力气就避开了这一掌。
此时云中行的脸上就十分不好看了,加上之前阻拦了心的哪一掌,被了心跨过脑袋躲了过去,他现在就已经是对面前这个小和尚连出三招而无功了。
其实若是按照云中行平日的功力来讲,虽然不敢说三招之内就拿不下了心,但也绝不至于向今天这样大失准头,因为前些日子与李文轩斗的那一场伤的不轻,伤势还没复原,方才又经过一场恶战,并且还结结实实的中了田国慧一掌,十成功力现在能使出来的不过只剩下了二三成。
云中行心道:“我须得速战速决,要是被这小和尚捡便宜将我给托住了,这样老脸可就是全没啦!”
众人看云中行对了心出招,本来都是替这个小和尚担心的,凭他的年纪,如何能在云中行的手下过招?等到这三招过去,见云中行没拿下了心,又有不少人暗暗点头,心道云中行果然是前辈,不肯向后背下重手,而这小和尚还在云中行面前冒冒失失的,实在是不应该,云中行既然不下很手,他应当知难而退才是。
了心不管那么多,又继续说道:“老先生,你儿子做了坏事,但他毕竟已经死了,苏伯伯人很大度,也不让我们再追究了,现在你就带着你的人这就走吧,晴雪姐姐心地很好,她不会难为你们的。”
云中行气的倒抽一口冷气,旁人也觉得了心这话实在是太狂妄了,对云中行说话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