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这段时日行事都是非常小心,不管是对那些金人,还是其他的什么江湖人物,时刻都提防着会有人向自己下手,当下从窗户瞥眼向楼下一望,便是大皱眉头,只见楼下有七八个福州镖局的镖师守在酒楼的门口,那么这上楼来的人也是福州镖局的镖师无疑了。
李文轩心道:“我受了重伤的那几天云中行都没有为难我,为何已经经过了这许多天,却要来找我麻烦?难道不是找我?是要找旁人吗?”
李文轩看着岳盈,岳盈也是多少有些紧张,但还是比李文轩镇定一些,向李文轩轻轻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文轩的剑伤虽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气血两亏,此时的功力却是大大受损,当真要与人动起手来的话,不管是剑招还是内力都是要比过去大打折扣,并且两人这次出门也没带着兵刃,如果当真是福州镖局的人来寻事,莫说是云中行亲自出手,就算是那十几号的镖师一拥而上,李文轩怕是也应付不来。
店小二看到有人冲上楼,便跑到楼梯口向下瞧瞧,可刚一探头,就有一只大手将他拉到了一旁,然后便陆续涌上来了十多个镖师,其中有几个人李文轩都是见过的,就是那天在绍兴的揍过的那些人,只是今日与那天比起来,是十分的意气风发。
李文轩转了转身子,拿着一壶酒,对着窗外,免得让他们认出自己来。
那些镖师上来之后,紧跟着又上来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这老者一路面,酒楼之中许多人都不禁的咦了一声,竟然福州镖局的总镖头云中行也来了!
李文轩心道自己今日可是没的跑了,暗暗盘算着一会若是动起收来,怎么帮主岳盈脱身。
这十多人涌上了酒楼,楼上吃酒的许多人起先都是十分恼火,想要开口怒骂,但一看是福州镖局的人便忍住了,知道他们人多势大不好惹,后来又看云中行竟然亲自到了这里,且面色不善,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更加上云中行的本事他们多少都晓得,除了几个不认识云中行的后辈依然大大咧咧的边吃边喝,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之外,其他的人则都是一片肃然,暗暗猜测这酒楼上今天是谁要倒霉了。
云中行在酒楼中扫了一眼,然后就向李文轩这边走了过来,李文轩听得云中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惊慌,不由自主的往腰间探去摸自己的兵刃,但空空如也的,哪里摸得到?
云中行又上前了几步,却是突然停住了,李文轩听得真切,侧身回头悄悄一望,原来那云中行竟是在苏凌云与苏晴雪桌子边坐下了。
苏凌云面色铁青,按说云中行是武林前辈,他应当起身致礼才是,但苏凌云却是视若不见,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全然不看云中行一眼。苏晴雪则是红着脸,似有怒意引而不发。
苏凌云正在为自己斟酒,等那杯酒快倒满了,云中行突然伸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弹,酒杯中的大半杯酒水像是被人泼出来了一般,全数激飞而起,然后洒在了桌面上,而那只酒杯却是始终好端端的在那里放着,一点损伤也没有,也没有丝毫的移动。
云中行这一手意在立威,酒楼之上许多识货的,看他露了这一手内力,都是暗暗比出了大拇指,赞他内力了得。
苏晴雪见状,说道:“哥,我来给你倒酒。”然后苏晴雪取过了一个酒杯,满上了,就先苏凌云递了过去。
苏凌云正要伸手去接,可就在这一瞬,云中行突然将从旁边抄起了一根筷子,猛然先前一刺,这筷子正巧穿过苏晴雪手指之间的缝隙,从中将那酒杯刺了个洞,酒水又洒了一桌。
四周的人瞧见了,暗暗替这苏氏兄妹捏了一把汗,这云中行既然来找他们晦气,方才亮出内力也就罢了,如今这是明着出手了,他们兄妹两人又如何是这个总镖头的对手?
苏晴雪还是抓着酒杯不肯松手,云中行将筷子向下轻轻一挑,酒杯就从苏晴雪的手中脱出,射在了酒桌之上,将桌上的一个碗盘击的粉碎。
苏凌云怒道:“云总镖头,你是成心来寻我兄妹的晦气是不是?”
云中行冷笑道:“我看你二人吃饭喝酒是十分的快活,可是我儿却是早离人世,在那阴间受苦,你们倒是十分心安理得啊!”
苏凌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云总镖头原来是为令郎的事情来的,可是令郎与我二人有什么干系?”
云中行怒道:“李文轩那贼子杀了我儿,还有我福州镖局的一十八条人命,如今那小子不知道躲到哪里逃命去了,你二人既然与那李文轩是朋友,之间一定有所联系,只要你们说出李文轩的下落,那就罢了,若是不然,这件事情,你们也有说不清的干系!”
如此一来,这酒楼上的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毕竟这十九条人命不是小事,况且还有云中行的独子在内,生死大事,这事情定然不会善了,许多食客看情况不妙,便已经悄悄离去,免得他们一会动起手连累了自己,但也有几桌的客人胆子大些,一心要看看这事情究竟要如何收场,更是又要了几壶酒,打定主意要耗下去。
苏凌云也不甘示弱,起身说道:“云总镖头,你是武林前辈,我也不瞒着你了,令郎的这件事情我们兄妹确实是十分清楚,并且也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家父,本来还想找您兴师问罪,但念及令郎已经亡故,更是为了顾及您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