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与田国慧面面相觑,觉得李文轩所言不假。过了一会田国慧却道:“就算是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福州镖局在莆田的十九条人命,你又当如何解释!”
李文轩说道:“这个我承认,那些人命全都是亡在我手!”
田国慧怒道:“亏你还敢承认,你杀人如麻,江湖上有你这人,当真是一祸害!”
李文轩看田国慧又想要动手,忙道:“且慢,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与他们动手?”
杨帆看其中还有隐情,伸手拦住了田国慧,说道:“什么缘由,你说。”
李文轩说道:“你二人应当记得苏家的小姐,苏晴雪。说来惭愧,我这一路南下,一直都与她在一起,苏伯伯也相信品剑山庄的事情我是被冤屈的,这才愿意让晴雪与我同行,我刚到莆田之时,曾与福州镖局的少主云放有些误会,但那全都是因为云放那小子为人轻薄,想要欺辱晴雪所致。可没想到后来云放竟然派人掳走了晴雪,欲加欺辱,我为救晴雪,夜闯福州镖局,可福州镖局的人却是百般阻拦,所以我不得已才痛下杀手。这些事情,二位若是不信,大可到临安苏家,或者是莆田寺求证,绝无半点虚假。试问,像云放这样的无耻之徒,还有他那些助手为虐的手下,我杀他有何过错?”
杨帆与田国慧二人怔怔的不再多言,不知道该信李文轩,还是不该相信。
杨帆顿了顿说道:“你既然是在莆田,为何又到了此地?”
李文轩神色一阵黯然,说道:“莆田寺与金人一战,多少也与我有关系,我不幸负伤,我师傅子静大师更是壮烈战死,我亏欠莆田寺良多,但因为福州镖局的事情惊动了官府,怕无需多日便会有官差上莆田寺为难,我不忍为莆田寺再带来祸患,这才千里西行,一路隐姓埋名,避开一时,算是一时。”
李文轩谈话之间也早已经将兵刃收起,以显露并无与他二人打斗之意。
杨帆与田国慧见状,想起李文轩之前的为人,况且还救过他恶人的性命,便对李文轩的话信了八九分,实在不好再多出言语为难,于是杨帆上前一步,拜了一拜,说道:“李兄弟,是我兄弟二人误会你了,杨帆为你赔罪!”
李文轩忙着上前将杨帆搀扶起来,田国慧也说道:“好,杨兄聪明的很,既然他都信你了,我也就暂且信你,不过日后我若是晓得你并不干净,我定然与你拼命!”
李文轩叹了一声,随后反倒是笑着向田国慧弯身谢道:“多谢田兄信我,文轩感激不尽,文轩若当真是恶人,便全凭田兄处置!”
话既然已经说开,杨帆便拉了他二人的手,笑哈哈的向船舱中走去,李文轩一撇眼,却见童老大正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于是便笑着向童老大作了一揖,说道:“童老大,文轩因为之前有许多的苦衷,所以才不便以真实性命相告,这其中的究竟,还请童老大切莫见怪啊!”
童老大看李文轩方才的本事,再加上李文轩帮他保住了这一船的货物,谢他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怪他?忙着还礼说道:“不怪,不怪,我还得谢谢你替我保住了这一船的货物啊,多谢了!”
童老大这就要向李文轩下跪道谢,李文轩哪里肯受,伸手一在童老大腋下一抬,童老大便稳稳的站住了,哪里还能跪的下?
童老大又道:“你们三位回船舱吧,我先开船,然后给你们烧一壶好酒来。”随后童老大向那些个还没缓过神的船工说道:“都别傻看啦,快些起锚开船了!咱们今儿个还要到洞庭呢!”
李文轩听到起锚二字,突想起了田国慧这两日不断寻找自己的事情,于是拉了田国慧的手说道:“田兄,请随我来。”
田国慧不知道李文轩要做什么,便跟了过去,杨帆也随后而至。
李文轩引着他们到了船尾,向那铁锚一指,说道:“田兄不是要看我起这大铁锚吗?好,我现在就来!”
李文轩说罢,扎了一个马步,弯下身子,几下的功夫,一人便将这二百多斤的铁锚给拎了上来。
众船工这些日子与李文轩打的火热,关系甚好,先前虽说是看着李文轩有些害怕,此时却又忍不住各个叫好,虽说想起了与田国慧的赌注,但想着李文轩之前给他们编的那些谎话,没有人敢开口想要。而田国慧也是一阵赞叹,方才还剩下的那点嫌隙,已经是一扫而空。
三人在船舱中坐定,李文轩说道:“杨兄,我见方才那大船上有旗号上写着大胜天王,这大圣天王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我方才见对面的那两个人功夫也都不弱。”
杨帆说道:“你可知道杨幺?”
李文轩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梅峰寺上,生活简单的很,一路西行,又是孤苦伶仃的,这洞庭湖上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晓得了,于是说道:“文轩不知,还请杨兄明示。”
杨帆说道:“这杨幺自封是大胜天王,是洞庭湖的造反头子啊!”
李文轩一愣,惊道:“造反!那还了得!”
田国慧说道:“造反算个什么,我也敢!可是那鸟人,听说近些时间,竟然跟金狗还有伪齐那边打的火热,怕是要当汉奸了!”
李文轩也是眉头一皱,